“嗯,您先别着急。我檢查一下看看。”淨塵已經從雲燭與同事的口中了解荷蘭豬大概的病情,聽診器聽了聽,沒有什麼問題。
他轉頭看向雲燭,朝他使了一個眼色。雲燭瞬間明白,淨塵是要他将荷蘭豬喚醒。
他将手放在荷蘭豬天靈蓋上彈了一個爆栗,荷蘭豬瞬間清醒。
主人看着雲燭的手法,想要理論兩句,又感覺不占理,張開的口悻悻的又閉上。
荷蘭豬蘇醒瞬間,眼中射出一道紅光,雖然微弱,但是周圍的人都看得清楚。
“它眼睛會發光?”帶雲燭進來的年輕醫生叫了起來。
淨塵站在他身邊,拽了拽他衣服。
那小醫生将手捂住嘴巴不再說話,但眸光中的驚異久久不能散去。
其他的醫生、護士雖然沒有跟着叫出聲,但也都不再淡定。
荷蘭豬的主人倒不驚訝,而是指着荷蘭豬對淨塵道“我上次來就說它眼睛會放光,難道真是感染什麼病毒嗎?不是中邪了?”
“我們還從沒聽過動物中邪,書中倒是常見書生遇到狐狸成精。”年輕的小醫緩過來些,半開玩笑的道。
“可能真的是感染病毒了,要不然就将它交給這位醫生吧。他正在從事這方面的研究,而且他會給你錢作為收養的報酬。”淨塵緊握的拳慢慢放松,擡頭對荷蘭豬主人提出建議。
“你自己決定,萬一你被他傳染了。也眼睛冒紅光,見到漂亮姑娘就上去咬,估計會被關進瘋人院,當然也可能進警察局。”雲燭無所謂,卻暗示明顯的加了一句。
“那……就按你們說的辦吧。”雲燭的話太有殺傷力,主人終究還是放棄了。
雲燭從口袋裡拿出十元錢,夾在食指與中指的指縫間,向荷蘭豬主人伸去。
淨塵用眯起眼睛盯着雲燭。
“一隻大耗子,十塊不夠?”雲燭凝眉反問。
“算了,我不會賣我的豬寶的,隻要你能好好待它,幫它治好病就行。”主人眼圈含淚,徑直朝着門外跑去。
其他人也随着出了診室,隻留下淨塵與雲燭。
“要是有一天他知道這是一隻大魔頭,估計也會這麼梨花帶雨的感謝我。”雲燭看着被五花大綁的荷蘭豬,惡作劇般的拿出手機,手動幫它擺着各種妖娆的姿勢,一通亂拍。
好了這下魔界四大護法的猛料他都集齊了,以後神界、魔界可以橫着走。
“你今天來這裡有事?”淨塵倚靠在診療床上,看着行為怪異的雲燭問。
“你一周沒有理我,我還不能來問罪嗎?”雲燭收起手機,走到人對面挑眉問。
“不是說了,我不想做你彈指一揮間的過客嘛?”淨塵低垂下眼。
這一周他也并不好過,之前每天雲燭都纏着他,他是發自内心的煩。
但是一周沒有這人的消息,他也是發自内心的想。
每次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無論在做什麼他都會飛快的拿出手機,快速調出信息。
看見不是那人的信息,就會心情失落好一會兒。
實驗室多次出現失誤,師弟師妹們問了他幾次是不是不舒服。
他隻是搖頭,重新準備實驗,讓自己忙碌起來。
實驗室前一段停了幾天,實驗任務确實比較重。但也沒有重到要他不分日夜的守在實驗室,他很清楚為何自己不想離開那裡,不過是實驗時才會感覺人生充實,才不會去想其他。
他嘗試閑下來,隻要閑下來就會不自覺的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看到那個人的名字心會莫名的抽搐。
他沒有心動過,不知這是不是就是心動,也似乎理解為何師兄每次失戀不是買醉,就是自殘。
他倒不至于到那個地步,但是心空的感覺着實不好受。
今天聽到這個人在這,他慌忙趕回來。趕到坐公交都閑慢,心裡告訴自己是因為醫院有急診,但自己又怎麼能騙得了自己呢?
門口的質問,又豈止是對他胡亂診斷的質問,何嘗不是對他這幾日杳無音信的質問。
二人面對面,眼中閃動着種種情緒。
無人注意診療床上的荷蘭豬已經咬斷了一條腿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