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做人生過客,隻要我雲燭天神活着一天,閻王就别想來勾走你的魂魄。”雲燭雙手死死攥住淨塵的手腕。
診療室是玻璃隔離出來的軟裝,他不能在這裡有太過激的行為。他是不在乎的,但是淨塵不行。
淨塵看着雲燭雙目漸漸染上一圈紅色印記,語氣放軟“不是說天神容顔不變嗎?十幾年後我帶你出去,不會像爺爺領着孫子嗎?”
雲燭氣笑,嘴角一寸一寸向兩側裂開。
這話的意思是他也希望和自己在一起,卻顧忌容顔衰老?
既然自己有辦法保他不死,還做不到讓他駐顔嘛。
再說守着雲燭天神,萬一哪天看到自己臉上出現皺紋,求神賜福就好了嘛。
雲燭緩緩放開淨塵的雙手,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些,眼睛眯成一條縫隙“這麼說,我能讓你容顔常駐,你就答應?”
“答應什麼?”淨塵明知故問,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一下頭。
卻還未等雲燭回答,突然推開雲燭向荷蘭豬跑去。
雲燭追随淨塵的身影看去,荷蘭豬三條腿在空中奮力倒騰。嘴巴正在咬另一條綁住前腿的繩子。
“它要逃。”淨塵說着去壓住荷蘭豬已經自救出來的一條前腿,荷蘭豬突然發狂,朝着淨塵的手咬去。
淨塵躲閃不及,食指被荷蘭豬死死咬住。
仿若這兩天的仇恨都積聚在這一瞬,它将所有的仇怨都發洩在淨塵的手指上。
淨塵奮力向外抽,卻越抽越緊。
雲燭一步跨過去,一拳狠狠敲在荷蘭豬的頭上。
淨塵隻覺得手指上的力度送了些,卻并未完全消失,他仍無法将手收回。
雲燭一把鉗住荷蘭豬的嘴巴,拇指與食指在兩側用力擠壓,才将牙齒形成一個縫隙,淨塵得以将手指拔出。
手指已是鮮血淋漓。血将傷口覆蓋,看不清傷口如何。
“快來幫淨塵消毒。”雲燭握着淨塵的手指,朝着外面喊。
外面的護士停住腳步,向裡面張望,看到淨塵滿手鮮血,吓得捂住嘴。
連忙端來一堆消毒藥水和紗布。
她沒有多問,看到已經昏迷的荷蘭豬嘴邊的毛上還粘着一些血迹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連忙拿出鑷子幫助淨塵清理傷口,上面的血迹瞬間便滲透到紗布中。
雲燭突然覺得不僅恐高,還有些暈血,或者說隻暈淨塵的血。
他雙拳攥緊,看着已經昏死過去的荷蘭豬,恨不能一拳将這貨直接錘死。
淨塵手上的血清理了好一會兒,才将傷口露出來。
那是幾個極深的血洞,仍在向外湧着血。
小護士消毒後,連忙用紗布緊緊纏了幾圈止血。
雲燭握着淨塵的另一隻手,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
眼圈紅的像兔子,小護士無意中擡頭看到,想要調侃,又覺得自己與這人沒有熟到能相互調侃的關系,隻能壓抑住八卦的心,準備收拾完後到外面和小姐妹們分享。
小護士出去後,雲燭擡起淨塵受傷的手,放在自己唇邊吹了吹。
小心翼翼的問“還疼嗎?”好像聲音大一點就會将傷口驚醒,繼續流血一般。
淨塵搖搖頭“沒事,做實驗時也經常受傷的,一會去打一針狂犬疫苗和破傷風。大男人哪有那麼嬌氣。”
“我今天就把這隻大耗子油炸了。”雲燭盯着那隻胖老鼠,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對了,既然知道他們是魔,不能直接将它們殺了嗎?”淨塵有些好奇。
他喜歡動物,但也見過動物魔化後的樣子。深知聖母心要不得,若不能将他們控制住,以後受害的人和動物不再少數。
“他們的魔識已經存在于他們的意識中,隻是未被喚醒。若将他們寄宿的本體殺了,他們也會在人間尋找其他的寄宿體。魂魄和魔識是殺不死的,為了不再危害其他的動物,隻能暫且留着。”雲燭歎了一口氣。
誰說天神沒有煩惱的,天神也要受到牽制。
“别管它了,我會看好,絕不會放它出來。倒是你,先去把針打了,萬一真被這畜生傳染了什麼病毒就不好了。”雲燭拉着淨塵去注射疫苗。
走之前喚出乾坤袋,将半死的荷蘭豬裝進去,帶在身上。還好天庭還辦點人事,每個天神都配備了必要的辦公用品。
若是用籠子将這貨拎出去,保不齊哪下有将籠子咬穿跑了。
乾坤袋本就是鎮魔的作用,它翻不了天。
夜裡回到雲燭殿,雲燭将乾坤袋裡的荷蘭豬放出來,放入自己的大殿香爐前。
這是神殿神力最足的地方,一般的魔不敢随意碰觸這個位置。
雖然這貨是魔界四大護法之一,但此時魔識尚未喚醒,魔氣不足,自然被神力壓得直不起身,躺在神案上呻吟。
雲燭殿閉門三日,三日後這物才停止呻吟,奄奄一息的躺在案上,失了生氣。
雲燭才将荷蘭豬拎起來,肥碩的身子在這三天的折磨下,竟瘦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