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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恒夜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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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的悲鳴包圍着倉庫,将時間線拉回當下。海浪拍到岸邊,白色的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繡了層銀色的邊。

倉庫裡面沒有燈火,隻有從上面的破窗戶流出的月光。月光下,悲鳴在徘徊。

“您這慈悲心來的不是時候,或者您覺得我們需要?”眼前的人是林婉,【狐嫁】的首領,她一雙狐狸眼裡倒映着昏黃的燭光,紅色的雙眸像是萬人鮮血堆積而成的血玉。

即使有璀璨的燈火在眼裡遊走,也不難看出這是雙“無光”的眼睛。

這雙滿是挑釁和冷漠的眼裡,早就沒有所謂的情感。就像她說的,他們不需要。

——但真的是這樣嗎?神真的不需要情感嗎?真的不會被情感擺布嗎?

“不......我求你了,首領,放過她......我做不到啊......”紅發的女孩跪在地上,顫抖的手握着刀,跪在“十字架”前,她看着上面綁着的那個人——一個紫發的、大學生模樣的女生綁在上面。

“桐江......”林婉無奈的笑了笑,她看着自己的部下——也就是那個紅發的,單膝跪在地上并拿走她手上的刀子,用刀尖挑起紅發女孩的下颚。

鋒利的刀劃破了脆弱的皮膚,有鮮血在滲出。

“好吧......”她側過頭,一臉無奈得看着溫夢泊——那個被綁着的女孩。“溫夢泊,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能把我的特級好員工給騙走?”

“我怎麼知道?”溫夢泊擡起頭,眼神已經黯淡了。她正要面對死亡,死神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披着那件黑色的袍子,正等待着收割逝者的靈魂。“要動手快點。”

桐江臉色鐵青,她的眼睛裡寫滿了絕望,她比那個馬上就要死了的人還要痛苦,她比那個将死之人先留下了眼淚,她癱坐在地上,她覺得自己看見了“無常”,卻沒看見死亡。

“首領,真的不能放過她嗎......我求您了......放過她......”桐江在嘴裡念着,聲音越來越小。她第一次雙手合十地向這個惡魔祈禱——祈禱她能放過溫夢泊。

“哎呀,看我心情。您猜——我此刻心情如何?”林婉把刀丢在桐江面前的地上。狡猾的狐狸露出陰險的笑容。她帶着玩笑地語氣說着,又看了眼溫夢泊——呵,一千萬美金。(溫夢泊的懸賞價格。不是一個人出的,而是很多人給出的價格加起來的。)

誰跟錢過不去?

桐江看着被林婉丢在地上的刀,剛把懸着的心放下來——她現在根本沒多想什麼。她的眼神中微微閃過一絲光亮。

之後,兩聲槍響“打穿了”她的心,把她推下萬丈深淵,墜入灰暗的裂谷。

她不用回頭,就知道身旁上演的是一幕怎樣的場景。她見過太多次了,可沒有想過,這次死的人是她。

應該是家常便飯了?為什麼這一次不忍心看呢?

為什麼這一次害怕了呢?

“她是死是活,不是您說了算。況且,我現在心情很差。”林婉收起了槍,俯視着桐江。

周圍的氣壓低得可怕。仿佛能瞬間吞噬一個人。

桐江已經收不住臉上的表情,轉過頭,隻看見溫夢泊胸口一槍,眉心一槍——已經死透了。

桐江蹲在原地,她不敢去看,但又很想去看——那會是她見溫夢泊的最後一面了。

“小姐,收屍的事上官會負責。”身旁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士說道,他大概有一米八幾,很紳士也溫文儒雅,黑色的馬尾被風吹了起來。他漆黑的瞳孔望着林婉。

他是臨墨,林婉的執事。

“哦。”林婉回應。聲音比較輕。

一陣風襲來,臨墨化作烏鴉飛離了這裡。幾根羽毛散落在空中。

“您呢?”林婉問道,問句中帶着早已确定的答案。“好久沒回來,我對您又有新的定義了。”

桐江擡頭,仰視着這個人:她一頭黑發,整個人很高挑,一米七幾,身材較好、風姿綽約。黑色的襯衫塞在了黑色的長裙裡面,原本白色的領結已經沾上了紅色的血迹。她解下原本還是白色的絲帶,放在手裡,瞬間就好像是被毒液腐蝕一樣地消失了。她紅色眼睛裡透露着寒冷和可怕。一副高傲的臉,孤傲厭世,顯出一種生人勿進的威嚴。

她的一副面容如果溫柔起來就顯得閉月羞花,可是那面無表情的冷臉好似白璧無瑕,也如深冬的雪景般靜美清冷。

“殺了我......”她顫抖的聲音沒有絲毫氣勢。

“您,在請求我?”她笑了起來,是嘲諷的。

林婉哭笑不得地看着桐江,“想死?為了她?”她說着,把槍掏出來抵在桐江的額頭上,腰間的白色鈴铛發出聲響,白色的飄帶随風而動。“這興許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事。”

“我......您殺了我吧,對啊,我這算背叛了您,您殺了我啊!”桐江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出現“懇求”的情愫,她扯着林婉的裙子“請求”她。

林婉“啧”了一聲,眼神有些變化——但絕沒有憐憫和溫和。

但桐江還是沒肯松手。

林婉見狀,隻好冷笑一聲,“算了,”她看了看眼前頹廢的人,“星河,處理掉。”林婉指了指桐江。思來想去還是補充道:“關起來就行。”

一個女孩從外面探出頭來,她的發色很治愈,是淡藍色的,又有點灰暗的紫色。

她是霧臨星河——雖然這隻是林婉取的代号,不過星河從一開始就沒有實在的名字。

“收到。”星河把手铐戴在了桐江手上,嚼着口中的口香糖。

這個倉庫在海的旁邊,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海邊的鐘聲萦繞在星光下。

“損失不小......這次損失的可比一千萬美金重要多了......”

海風吹拂着她的頭發,月光穿過雲層。這個夜晚,和往常沒什麼不同,準确的來說,該吹得風還在,該開的花,也還沒有凋謝——一切都很一如既往。

“小姐,回家吧。”臨墨把車開到了路口,降下車窗。

“謝謝。”林婉拉開後座的門。

夜晚,路燈靜靜地立在兩旁,昏黃的路面,沒有多少行人。

“您困了嗎?”

“沒有。”

“明天有一個會議......”

“我知道。你陪我出席吧。”

“當然沒問題,我親愛的神明大人。”臨墨從後視鏡裡看了眼林婉。

“咦,别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這麼奇怪的稱呼,很久沒人這麼叫我了,怪肉麻的......不介意我抽煙吧?”

“介意。就算是偶爾一兩根,也請别在我的車裡。”

林婉失落地收起了煙盒,“哦。”

口袋裡的電話響起,她的電話來電鈴是《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她看了眼來電人,“稀客啊。”她随即接起。

“喂?”

“明天的會議你會參加的吧?”宋知喃清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當然。宋先生如果是想看清我的情報......”

宋知喃的異能是可以在看到别人時,知道他的信息。

“不是,我隻是來問問。你的信息太含糊了。”他說完,就挂掉了電話。似乎是不想和林婉多說什麼。

“明天出席的還會有哪些?”林婉握着手機,問臨墨。

“黑手黨、政府的異能部、星隕和狐嫁。”

其他幾個從字面意思就能理解,至于星隕。這是一個由林循然領導的組織,屬于“正面組織”。人數不是很多,處理各種問題。

林婉在通訊錄裡找着一個人。撥打了電話。

“晚上好。”

“婉姐啊。幾點了?你還沒睡嗎?”

她打給的是予矜,黑手黨首領。

“明天會議您參加?”

“還用說嗎?我會帶祈七安一起去的。”

“這次,估計是要談‘恒夜之戰’的事情了。您收到‘信’了嗎?”

“‘信’?......哦,那個啊,收到了。上面寫着‘港口的鐘聲曾經救濟衆生,如今回蕩在月光之中。我将用明月殺死您。’就這樣。你呢?”予矜坐在床沿,看着玻璃外琥珀色的月。

“我也收到了,上面夾着一隻白玫瑰。裡面寫着‘狐狸奔跑在月光下,這是一個永恒的夜。那就伴着海岸邊的喪鐘聲,讓白玫瑰染上您的鮮血吧。’簡單來說,就是想殺了我麼。”

補充一下,林婉的本體是十尾的白色妖狐。

“啊,”予矜思考似的呻吟道,“這樣啊,那另外兩個也都收到類似的了吧。對了,提到月亮,你那裡是不是有個叫‘露娜’的?”

露娜,和林婉一樣,她的人類年齡是26歲,實際上已經是44.6億歲左右了。而婉呢,她的人類年齡是24,不會再變化。她的實際年齡是......幾百億歲了?還是更久?不記得了......記不清了。

說回露娜,她是月神,異能名:月。

“你在懷疑她?”

“絕無此意。但是她最近出現了嗎?”

林婉被這麼一問,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這個麼......呵,希望不要如此,我查一下。明天見。”林婉看見遠處的房子。

“明天見,早點休息啊,婉姐。”

“晚安。”

臨墨停下了車。

她的家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這裡不會有人來,通往這裡的路也設置了異能阻礙——其實就是一個結界,還沒有人類見過結界裡面的全貌。四周的小房子也是廢棄的。這邊靠海——一邊就是連海的。打開圍牆的黑色鐵門,是一個花園,精緻的洋房在這中央。這個花園也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也有一定的異能阻礙。這個時令,周圍種着白色的櫻花樹和榆樹開的正旺盛,靠近“圍牆”的地方栽種着很多的紅色彼岸花,順帶一提,樹上還纏繞着薔薇花以及紫藤花。

這裡的擺飾,每件物品都有它出現在那裡的原因。

夜幕籠罩在城市的上空,長風劃破天空。

群星璀璨之時,月華如水,琥珀色的明月溶入長風。

現在,林婉穿着一件法式的白色荷葉邊睡裙躺在飄窗上望着外面的榆樹。

桌上有很多照片,有一些已經蓋上了。桌前的牆上也訂着很多照片和一些組織的信息,都用釘子定在上面。

敲門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進來的是臨墨。

“小姐,晚上好。您托我去查的已經好了,露娜這幾天外出任務,任務顯示已經完成,可是她還沒消息。”臨墨披着一件黑色風衣。

“知道了......”

“可能真的是那樣。”

“為什麼是露娜?他們怎麼做到的?對了,先别告訴星河,保密。”林婉合上正在看的書,跳下了飄窗,站在臨墨面前。

披散着的黑色長發擋住了眼睛,她便随手撸起,“臨墨,說實話,我不想參加明天的會議......”

“是因為有他嗎?這次罕見的要和他接觸了......”

林婉看着臨墨。用人類的話來形容,他們是青梅竹馬。

“臨墨,明天把信帶着,另外帶上末海(這個省的名字)的地圖,我記得影印稿在餐廳右邊櫃子的第三格......先拿過來給我。槍也帶着,兩把備用——雖然可能用不上。”林婉看着相框中的那個人,那就是星隕的老大——林循然。

“您這次真的要去嗎?”臨墨準備出去了,卻回過頭又問道。

“怎麼啦,你這段時間很想我嗎?”林婉笑了笑,調侃道。

“到也不是,隻是不習慣。”

“嗯,那下次吧。”林婉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屏幕。

“沒問題。早點休息,晚安。”臨墨關上了門。

“你也是。”林婉說道,她知道臨墨不會聽見。

她看着照片,内心千絲萬縷。她正看着窗外沙沙作響的榆樹。

她打開抽屜,拿出手槍,對着照片上的那個人,“砰”的一聲打穿了。

破碎的玻璃散落在桌子上,幾顆碎片劃過林婉的臉頰。她淡定從容的坐在椅子上,轉着槍。

雨點從雲端墜落而下,攜帶着雲的悲傷和天空的孤寂,滴在了榆樹的綠葉上。

搖曳的樹影打亂了月光,混淆了清明和星辰。

“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收到了這樣一封信......”宋知喃十指交叉放在小腹處,省去了前面的客套話,他喜歡直奔主題。

“有啊,”他打斷了宋知喃的話。予矜帶着白色的手套和黑色的口罩,并把一個黑色的信封放在桌上,這就是昨天他告訴林婉的信。

他們選在一艘靠岸的遊輪上開會,這艘遊輪是異能部的。四個不同的組織很少彙聚在一起,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現在,異能部的宋知喃和曲霜序已經到了,黑手黨和“星隕”偵探社的林循然、樸緒年、予矜、祈七安也是,幾大首領齊聚,隻差林婉了。

林婉和予矜屬于非法組織,所以他們的身份比較神秘,知道這點的隻有幾大組織的上層人員。

他們遵守着知而不言的約定。

樓梯通道的那邊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林婉和予矜一樣戴着口罩,身後是臨墨。

“抱歉,剛結束一個任務,來晚了。”林婉拉開座位。

宋知喃:“你又增加了我們的工作量,幾個?”

“還好了,一共才三個。”

宋知喃的表情像是在說“行吧,你說少就少吧,又要熬夜工作了......”

林循然看着林婉,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驚異——這個人......是林婉?

眼中的那個人像是對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林循然不敢相信這個滿眼利益與狡猾的人是當年那個林婉。樣貌的變化并不重要,可此刻那人的心也變了——林循然是這麼想的,他有點吃驚,覺得不可思議,也不忍細想。

林婉坐在位子上,她也看了眼林循然,兩個人的視線交彙,那雙狐狸眼看誰似乎都帶着點算計的意味。

但他們沒有很久的對視,林循然很快就撇過頭去。林婉像看獵物一樣,饒有興趣地觀賞着,但也沒停留多久。

“你們說到哪了?”林婉問道。

“關于收到的信。”予矜轉頭并和林婉說道。

“哦。”林婉拿出信封,加上那支花一起放在桌上。她穿着黑色的晚禮服,黑色頭發在空中飄動。

“我們也有。”林循然說着也拿了出來,“上面寫着‘星辰隕落的夜晚,海岸線上升,我将放出白鴿,收取你的性命。’這說不定是某人的鬼把戲。”說着,他看向林婉,眼神冷淡且兇狠。他也許隻是想看看林婉的反應。

林婉靠在椅背上,摘下口罩,她似乎不想在自己的身份上做一些僞裝——畢竟這一些人都已經知道了,她用打火機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斜着眼看着林循然,開玩笑似的朝他吐煙。嗆人的煙霧蓋在了林循然的臉上。

這确實是一個不禮貌的行為,林婉臉上的笑帶着調侃和玩笑。

“你什麼意思?”他用手揮開濃煙,不停地咳嗽。

林婉叼着煙,露出笑容,“沒什麼,隻是看見了白癡,覺得晦氣。”

“你!千島婉......”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别人叫我;千島婉。”她依舊微笑着,上揚的眼角顯得狡猾。

“千島婉”是林婉的另一個名字,但不是真名,至于來源也不過是其他人取的外号。

“你們兩個,注意場合。”予矜扶額歎息道,“婉姐,注意場合,你的情緒怎麼也這麼不穩定?”予矜把手搭在婉的肩膀上,和她說道。

林婉看了眼予矜。“不好意思......”語氣還是那麼輕浮,像是在表達“對不起,下次還敢”。

予矜:“林循然,婉姐本來就叫林婉,她在其他地方工作的時候,别人給她取了個名字——‘千顯’,結果後來有人就誤以為這是婉姐的姓氏,傳到最後,就傳錯,成了‘千島’。”

予矜轉頭看向林婉,對她說:“這個烏龍的事我替你解釋好幾遍了。下次自己說。”

“說回來,我們異能部也一樣,上面寫着‘我踏月而來,讓你乘風而去。’相比你們,我們這個比較敷衍......”

就這樣,四個信封一起擺在了桌上。

“麻煩你調查的?”予矜看了看林婉。他很在意那個事情的調查結果。

林婉用手夾着煙,緩緩說道:“現在有一個消息,但隻是猜測,要聽嗎?”她看向另外三個人。

“沒問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隻有林循然抱臂而坐,很顯然,他不想搭理林婉。

“我們組織丢了一個人,露娜,我們懷疑有人利用她實施這個計劃。”

“抓你們的人?活膩了吧......”宋知喃說道。

予矜:“恒夜之戰之後,國外的異能者開始流進國内,說不準是那些人。末海作為首都,人流混雜。”

“你們港口有沒有發現什麼外來的可疑人員?”宋知喃問予矜。

予矜搖了搖頭。

林婉向臨墨伸手,輕聲和臨墨說道,“地圖。”

臨墨打開公文包,拿出一張疊好的稿紙,遞給林婉。

“這是末海的地圖。手繪的,不要嫌棄。”林婉把地圖扔在了宋知喃面前。

“我要這個幹什麼?”宋知喃疑惑着,沒有接過。

“你覺得我給你這個隻是因為這件事?”林婉沒有回答宋知喃的問題,相反,她回答了一個問句。

林婉這麼一說,予矜就知道他們再聊别的事了,于是很知趣兒地走到了圍欄邊上——遠離了這邊。樸緒年拍了拍林循然的肩膀,示意他也先離開。

林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兩隻手夾着,又确認了一遍。随後用一根手指抵着推到宋知喃面前。

林婉:“上次說的那件事能幫忙查找一下嗎?”

宋知喃:“你的這雙眼睛似乎每時每刻都在算計别人。”

林婉:“成精的狐狸見少了而已......雖然本來也沒多少。宋老大,别岔開話題。”

宋知喃靠在椅背上思索。

林婉:“你們老闆那邊我已經問過了,他沒意見。現在,就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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