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楚寒翊轉過頭,“絕不。實在不行就算了。”他傲嬌起來。
予矜看到可愛的楚寒翊笑了起來,看向旁邊的祈七安,“你說怎麼辦吧?”
祈七安:“首領,早就說了把陸蘇瓷帶回來,您一直不同意。”
予矜停止了笑,臉上的笑還沒有褪去。
“時機未到,稍安勿躁。”
就在楚寒翊想出去的時候,予矜手邊的電話響起。楚寒翊慢慢離開,覺得反正事不關己。
在手握到門把手的一刻,猛然聽到予矜拍桌而起的驚訝聲。
“什麼!?你沒開玩笑??!”
楚寒翊愣住了,有點在意地回頭看去。
予矜放下手機,調整了一下心情坐下。他擡眸看到楚寒翊也很在意這件事,于是舒了口氣說,“林婉,被姜容默綁架了。”
“你說誰??”祈七安似乎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隻老狐狸?被人綁架了?”祈七安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沒有說出來。
“她估計是自願的。”楚寒翊輕描淡寫地一說。
予矜的面色依舊凝重,“不是。我現在去開會,你們兩個跟我一起。”
“不是自願的,這麼說她是真的被綁了?”楚寒翊說。過了一會兒才告訴陸蘇瓷這個消息。
“姜容默到底怎麼讓林婉放下防備的?”予矜自言自語地思考。
夏季的景色如夢如幻,炙熱的溫度讓人置身爐火,那種被炙烤的真實感是一開門就撲面而來的。
陽光穿過樹叢,光有了形狀,在地面形成點點如夜晚星辰一般的光斑。太熱的天氣,一下雨,就會有煙霧升起,如夢似幻。
夏季時海市蜃樓似乎也能混進生活,不敢相信的景象又讓人覺得這個夏季不可思議。
你說夏天和火焰相配嗎?
兩個火熱的東西相搭,會不會相沖?
講真的,七八月份的天氣就像是在人間蓋上了一層爐火——真是焰火人間。
火焰卻也未必可以燃盡世間一切罪惡,人心藏在最深處,是明火無法涉足的深淵之海。
人性向着陽光出發,自以為善良,而背後全是那些黑暗的影子。
你所看見的深淵會有哀嚎,那是你心中那點渺小的善良在掙紮。當你面對深淵感到畏懼,就抛棄了還在泥潭中妄想走向光明的善意。
一個組織的覆滅,誰知道會迎來什麼。不會有任何事情可以帶來永遠的曙光。
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懂,但也為了安心,不去想。
這一切針對将會結束麼?
真的不是開始嗎?
臨墨代替林婉到異能部開會,全程坐立不安,但和林婉一樣的演技讓他的不安沒有直接表現在臉上。怎麼看說呢,他們很像,從來不會把情緒表現出來。
他們都沒有說話,臨墨不知道還能求助于誰,好像誰都不能了。臨墨并不了解姜容默,即使知道姜容默的一些個人情況,似乎也無法推理出囚禁林婉的地點。
如果是被綁架、被囚禁,他們不會這麼急。林婉總歸有能力自己逃出來,說不定過個一會兒就能出現在他們面前,然後提着那個綁架她的人。
但這次是姜容默,也是姜容默走到末路的垂死掙紮。
姜容默在先前的明顯放水,猜不透的實力,可疑的代号,莫名其妙的舉動,送死的行為,死前的掙紮......這些來的都很奇怪,所以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她好像抛開原來的棋盤,另起一局似的——即使是一盤必輸的局。
臨墨拿着林婉落下的手機,看不出任何線索。
“你們清楚是怎麼回事嗎?”宋知喃坐在最前面的位置,看向了臨墨。
臨墨搖了搖頭,半紮發顯得淩亂和破碎,長發遮不住他熬夜尋找線索的疲憊。
“也許我知道。”陸蘇瓷睜開那一雙海色的雙眼,望向不知名的天際。
天邊其實什麼也沒有,有的隻是虛無和模糊。他什麼也沒想看,什麼也沒打算看,隻是視線一撇,看向最西面的城臨市,那一座十字架依舊安安靜靜地樹立着,就像此刻在審訊室裡的鐘黯眼神淡然,供詞間說說笑笑,似乎事不關己。
陸蘇瓷說完,在座的幾乎都看向了他,但有一些隻是給了個餘光。
陸蘇瓷插着兜轉身,邁開步子準備離開,走時說道,“因何始,為何止。輾轉南北,唯有一物,素來如此。”
關門聲在最後一個字的聲音消散後緊接着出現。
“什麼意思?”宋知喃看向林循然,以為他能解釋。
林循然木讷地盯着桌面,不做聲。
“因為什麼開始了這一切,為了什麼要終止這一切。”楚寒翊抱臂而言。
宋知喃聽了暗暗想了想,之後靠在椅背上,“其實她死了對我們都有好處。”
“并沒有,”予矜笑了笑,面色又在一瞬間凝重。
“因為利益而在一起的朋友,少幾個又能怎麼樣?少了競争對手對自己很有好處,你剛好相反?”宋知喃半嘲諷地說。
予矜冷哼一聲,“正因為如此,她死了就有很多事情沒法兒了結了。”
臨墨歎了口氣,心想林婉真會把“自己”往火坑裡推,這種習慣還是沒有改改。他站起身,招呼身後的露娜一起走。
“不知各位是否要跟随?”他走到門口時漫不經心地說。
黑手黨的三位起身一起離開,林循然也一起,宋知喃猶豫了很久才跟上他們。
剛下樓,就看見陸蘇瓷靠在門邊看風景。
“外面不熱嗎?”林循然走到陸蘇瓷身邊。
陸蘇瓷直起身子,“我反倒覺得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