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知茜以前每次見到成恒宇,幾乎沒搭過話,作為成恒宇老婆的閨蜜身份相見,非常有必要的。
鄭月昭沒接話,默了一會兒後,她說:“我爸知道我瞞着他創業了。”
“知道是遲早的事,瞞不了一輩子。”
“我的卡被他凍結了,工作室目前沒項目,不盈利。我卡上的那點餘額不知道能撐多久。”
童知茜不急不緩拿濕毛巾擦拭手,從鉑金birkin裡拿出錢包,“我以為什麼事,一進來就看你磁場那麼低。”她把卡推到她的面前,“裡面有一百多萬,之前小郭把他的車賣了,卡給了我。”
鄭月昭聽她說過,說原價八百來萬,貶值後他以低出市場價兩百萬的價格把車賣了。童知茜說他蠢,他不知錢難賺。
“過段時間再還你。”
童知茜擺手,“一,工作室營業我一直沒想好送什麼禮物,這就當禮物了。二,不是我的錢,不心疼。”
童知茜:“創業初期最艱難的就是資金和經驗,經驗要累計,急不來。那麼資金不能隻投進去,得盈利。”
“也别隻盯着景觀規劃這種大項目,像私人庭院啊,室内裝修啊,或者度假民宿這些項目挺多的,都可以去争取一下,蒼蠅肉也是肉。”
目前來說,工作室的賬面流水像是無底洞,隻出不進。單是這點,隻是緩期,撐不了太久。“你不是認識幾個中古店店主嗎,幫我聯系一下。”
童知茜低估了她的決心,“不至于傾家蕩産,賣包賣衣服的程度吧。再說,你也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全投進去,以後一無所有怎麼辦?”她問:“你那位老公呢,不考慮找他?”
鄭月昭開不了這個口,他不知道自己的卡被凍結,也不打算告訴他。
“你們是夫妻,有問題可以找他幫忙解決,不好意思開口算怎麼回事。你這婚結的,談性,性沒有。談愛,愛沒有,談情緒價值,提供不了。談物質條件,不開口。這婚事,有意義嗎?”
“資産豐厚,辦個小工作室的資金對他來說,隻是小錢。”
每個人在别人的棋局裡都是最清醒的,鄭月昭發現童知茜對感情也不是一無所知。
她清醒看着童知茜沉淪于感情,嫌她處理方式爛透了。當自己陷入其中而尋不清方向時,她才發現,局外人和局内人的視角,真的一個天,一個地。
——
鄭月昭沒搬來前,他的夜生活隻有應酬和牌局。家裡多了個人後,正是他應酬最多的日子,每天都十點打底。等他回家時,客廳通亮,是她留的燈
成恒宇到家,開燈後突然改變主意,去私人會所尋好友。
郭緒為換了個發色,亞麻棕,見他來,從身後的吧台拿了空杯子給他。吧台緊靠真皮沙發,郭緒為坐在沙發上,手摟着香肩。
成恒宇給自己倒酒,“聽說你在人樓下苦守三天,不分手了?”
郭緒為與他碰杯,“難哄啊。”
成恒宇說:“不喜歡,就這麼吊着,想搭理的時候就打人電話,不想理人玩失蹤。不喜歡就别耽誤人家。”
成恒宇幾乎不多嘴朋友的感情生活,這是第一次。
郭緒為否認,“誰說我不喜歡,不喜歡我跟她在一起做什麼?以後我還要娶她呢。”
白應淮笑笑,“讓他渣,總有一天會被反噬。”
郭緒為挑眉,“說我,你又好哪兒去?”
白應淮覺得自己和他有本質區别,“我可沒腳踏N條船,每一任我都是給了名份的。”
他隻是新鮮感來得快,去得快而已。
胡扯一會,白應淮說起正事,是一個朋友裝修别墅,私人庭院,問成恒宇考慮嗎?
“可以,你先知會下對方。”目前營生更重要,成恒宇打算回去後跟她講。
說起鄭月昭,白應淮想起她的前公司,最近動蕩大。“聽說泛山水在紐約彙城股份請了位美女總經理來鎮壓手下那群動蕩不安的人。孟義建把兩個核心總監帶走,好大一個爛攤子。”
白應淮沒什麼特别愛好,就是愛看戲。
“美女原先是彙城股份景觀規劃的設計總監,叫、叫李佳瑤。”
成恒宇突然擡眸,“李佳瑤?”
“怎麼,認識?”
“學妹。”他記得李佳瑤是在紐約的彙城建設。
李佳瑤學建築,畢業後進了彙城建設做設計師,怎麼主攻景觀去了,他不得而知。
白應淮抽了口雪茄,“你該不會和這個學妹有點什麼過去吧?”
“沒有。”
他和李佳瑤很單純的學長學妹關系。
白應淮又說:“那就是她追過你,你沒答應。”
李佳瑤确實跟他表過白,他拒絕了。兩人關系沒變,畢業後偶爾聯系,互相寒暄。
白應淮的小道消息多,“聽說李佳瑤很漂亮,看着人畜無害的長相,能力很強。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對象,回國來會不會看見你,重燃愛情火苗?”
成恒宇目光警告:“我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