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露伴也沒再對自己使用天堂之門,飛機穩穩地降落在意大利那不勒斯。
牧子在旁邊緊張地給每一個幫助她的人鞠躬。
貓貓歎氣,社恐出一趟門真不容易,怪不得露伴說很難得見到社恐的記憶,所以才強行翻閱了好久,我懷疑要不是貓貓盯着他并且正義地打斷了這個行為,他甚至想撕下幾頁帶走。
——等下,不會有一天,岸邊露伴會為了得到某些真實的體驗,而走上犯罪的道路吧?
我瘋狂甩了甩頭,不會的,露伴雖然很任性,但還是一個有底線的人。
【任務完成:方喰牧子抵達那不勒斯(1/1)】
牧子鼓起巨大的勇氣轉過身來,用隻有我們兩個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說道:“再見哦,貓貓。”
露伴重重地哼了一聲,把牧子吓得又是一抖。
多虧了露伴總是像個反派角色,讓貓貓我又捕獲了一個人類的心。
總歸是平安到達了,露伴預定的酒店有專車來接我們。露伴我行我素,一路上都在和我聊天,司機不時從後視鏡裡投來憐憫的目光。
呵呵,露伴你可是被當做精神孤獨所以天天和自己貓說話的變态了呢。
我壞心思地想着。
進入套房,露伴并沒有把我放下,而是抱着我逛了一圈,兩隻貓貓劃分領土。
“這是你的房間,另外一間是我的,老規矩,不準上我的床。”他站在一個房間門口,把我放下。
從日本出發飛了一天,結果到意大利還是白天。但是露伴至少在飛機上美美睡了一覺,而貓貓我勞心費力,忙着完成任務和拯救變态漫畫家掌控下的世界,現在十分疲憊。
我搖搖晃晃地跳到床上,直接倒下。
露伴湊過來,俯身撓了撓我的下巴:“貓進不了教堂,所以今天我先自己出門逛一逛,你可以睡會,我已經安排好了,中午會有人來送餐,到時就擺在桌子上,你自己吃就行,我下午回來,我們再一起去吃晚飯。”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我要睡覺。”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露伴好像是笑了一下,修長的指頭戳了戳我的額頭,小聲說:“真是欠你的。”
可不是嘛,要不是貓貓我啊……你就傻乎乎地悶頭一路睡到那不勒斯了。
好吧,雖然好像也不會發生什麼……
但是這樣露伴就錯過了他最珍視的漫畫素材!
沒錯,貓貓立大功,我理直氣壯地想着,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沒過多久,房間外面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支起耳朵分辨了一會,應該就是露伴說的來送餐的服務員,等門關上了,我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從床上起來,輕盈地走到了餐桌旁邊。
一碗混雜着肉、内髒和海鮮的什麼食物。肉都切得碎碎的,很好入口,還散發着好聞的腥味,讓我的眼眶濕潤,口水嘩嘩地往下流。
平時跟着露伴吃飯,并不能經常吃到如此符合貓貓胃口的東西,但是露伴果然知道貓貓喜歡吃什麼。
我都能想象到,露伴任性地要求酒店做一道奇怪的菜,還讓他們把肉都切碎,并且擺放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于是工作人員疑惑不解,又不得不堆起笑容答應,是怎樣一副好笑的場景。
貓一樣的露伴一定也壞心思地在心裡偷笑,然後記下工作人員的神情,等着什麼時候畫進漫畫裡。
有了貓貓我,露伴的生活經曆可豐富多了。
吃飽喝足,我觀察了一下房間裡的窗戶。
這裡的窗戶都分成了内外兩道,外面是一條拉繩控制的沉重百葉窗,裡面是一扇普通的玻璃窗。
現在剛好有一扇玻璃窗正在打開着通風,隻拉上了外面的百葉窗,我嘗試跳起來用嘴咬住拉繩,用自己的體重拉了拉——
整個貓貓被卡在空中,跟着繩子晃晃悠悠。
我松口,跳回了地上,眯起眼睛。
怪不得露伴走之前沒有把這扇窗子給關上,想必是料到了以貓貓的體重也拉不開沉重的百葉窗。
這可難不倒貓咪,我變成黑豹,輕輕松松地把窗子拉上去,又變回貓跳了出去。
樓層很高,我久違地扣了一滴血,正準備擡腳往旁邊走去——
一根拐杖突然從空中向我襲來。
我大叫一聲,立馬往旁邊跳開。
回頭一看,是一個衣着華貴的老頭,正氣憤地揮着他的拐杖,嘴裡還大叫着:“真是晦氣!一出門就突然從天而降一隻黑貓!快滾快滾!”
無知的意大利人,可笑的迷信。
我呲出尖牙,露出利爪,屈起四肢,準備跳到他臉上,給他狠狠地抓上一下。
老頭的拐杖在我面前揮舞出殘影,而我在等待着一個時機最好的空隙,我們相互對峙着。
一個溫潤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發生什麼事了?恩佐先生。”
“布加拉提!還好你來了,今天我一出門就遇到這隻黑貓從天而降,這隻貓是從哪裡來的?突然冒出來,一定是魔鬼的化身啊!”臭老頭毫不客氣地用拐杖指着我,碎碎叨叨。
誰又要來多管閑事了?我不耐煩地往旁邊瞥了一眼。
貓貓突然僵住了。
我對上了一張算不上友好的臉,這個男人穿着奇怪的白色波點西裝,正神情嚴肅地打量着我,他的氣場看起來就很不好惹,更别說眼神裡滿是探究與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