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十五在原地轉了轉,然後道:“廚神娘娘,那人是......”
雪丁接過了話茬,一本正經地道:“那人是呼延西鶴......”
南音聽到這個名字愣了幾瞬,她微微擡頭,然後道:“呼延西鶴?”
雪丁點了點頭:“正是。”
南音看着一衆魔獸正襟危坐的模樣,心緒也微微提了起來,“......那個魔主?”
雪丁解釋道:“是的,或許隻有公子能與其一戰。”
南音突然反應過來她方才到底做了什麼事。得虧呼延西鶴不是不講理的人,并沒有像一些頭腦簡單的魔獸一般一見面就對她攻擊。
南音有點郁結。她又有了那種有人架刀在她脖頸上的感覺。
這種不上不下的危機感,讓南音頗為心梗。
這段時間在“南方奇食店”過得太為安逸了,南音竟然忘記了居安思危。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問:“呼延西鶴讓我們關店?”
敖十五立刻跳了起來,然後道:“廚神娘娘,你别聽呼延魔主亂說!你做的食物我們吃了并無一點不适感。”
“至于戰力問題,本就是魔獸本身的問題,呼延魔主需要戰力,擔憂黑溟森林内的魔獸被修為的提高失去了辨别力,而不去勤奮鍛煉,這根本就是兩碼事情。魔獸的修煉取決它們本身,與他人并無太多關系。”
“況且魔獸修煉本就需要凝聚靈力,然後吸收靈力。如今有了廚神娘娘做的食物,魔獸的修煉才變得較為簡單,吸收靈力也變得容易。這完全就是廚神娘娘為魔獸提供的福音。呼延魔主不理解其中的道理,是因為他沒有吃過廚神娘娘做的食物,故而誤會了廚神娘娘,我們可以在下回他來的時候與他辯證一番就好。”
話到此處,南音周圍的所有魔獸,不管等階高低,都湊在南音面前,齊聲道:“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廚神娘娘。”
南音蹲了下來,然後抱住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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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西鶴飛離了一段距離,那種心悸的感覺才緩緩停了下來,招魂鈴也終于穩定了下來。
呼延西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然後道:“南方奇食店很詭異。”
黑一黑二道:“很詭異!”
呼延西鶴忍不住看它們:“你們倆......”更詭異。
這兩蠢熊什麼時候被複讀機附身了。
黑一黑二又道:“真的很詭異。”
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那處有一股我極為熟悉的靈力萦繞。”
一人二獸互相看了一眼,終于明白了什麼。
然後道:“是雪北渙!那處地方有雪北渙的靈力!”
呼延西鶴的招魂鈴又響了起來,呼延西鶴卻不再注意招魂鈴的異動,而是咬牙切齒地陰森道:“雪北渙......”
黑一黑二被呼延西鶴陰郁的模樣怔住了。它們不懂為何它們的少主對雪北渙總是有着磨滅不盡的敵意。
黑一黑二曾經不是沒有想過去調和兩人之間的矛盾,可是每回它們提起這件事,呼延西鶴就像是被點燃了尾巴,又暴躁又憤恨。
黑一黑二這才歇了調和的心思,且再也不敢在呼延西鶴面前提雪北渙了。
呼延西鶴閉了閉眼睛,唇部上下翕動,半晌才道出一句:“雪北渙原來是逃到了那裡。”
“怪不得,我就知道人類才沒有那般強大的能力與号召力。原來是雪北渙那厮使了詭計。”
呼延西鶴擺正了衣裰,而後緩緩道:“三日後,我們便給雪北渙一個驚喜。”
“屆時,我不信雪北渙還能做縮頭烏龜。躲在一個弱小的人類身後不出來。”
黑一黑二看着這樣的呼延西鶴,再次有了陌生的感覺。
它們覺得,小時候純真良善的少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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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衆人惦記的雪北渙又回到了他小時候居住的雪山。
玄武在那日告訴他:“南音與他一般,都是被此方世界的造物主選中的天命之子,擁有獻祭己身,拯救世界的使命。”
“二者之中,必有一人做出犧牲。”
雪北渙早知這方世界略有齲齬,并不太平。但他不知道,這方世界竟然又到了一種要獻祭才能存活下去的地步。
雪北渙知曉上一任魔主的一生是怎樣的悲壯。他作為一林之主,最後獻祭了自己,卻隻得了一個百年安甯的封印。
而雪北渙本身的實力又不如上一任魔主。
要他如何?
雪北渙嗤笑了一聲,什麼宿命,什麼使命。
他和南音這般弱小,難道真的能拯救一個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