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本以為這次隻是讨論,可在長風看來,好像并非如此,她能感覺到,這些日子,長風明顯在躲着自己。
這邊的冷戰還沒結束,另一個麻煩又來了,桑小姐又卷土重來,跑到嶽家了。
“長風哥哥!氣死我了!”
“你跑來做什麼?”長風正失意着,對玉竹口氣便不大好。
玉竹聞言,嘟着嘴道:“人家來替你打抱不平,你倒是冷淡。”
“打抱什麼不平?”
“長風哥哥還不知道吧?我爹見長林燒仿制瓷器賺了不少,也開始跟着燒了。”
“什麼?”
“是呀,你知道的,我們家本來就是小窯口,東西銷路也一直不算多好,雖然了,也夠我們一大家子了,隻是我爹一直想多賺些,鉚着一股勁呢。這不,見仿制瓷器那麼好賣,就跟風了。”
“伯父也真是的,這麼不珍惜自家名聲。”
“可不是呢!我太生氣了,這才離了家,我知道長風哥哥和我想的是一樣的,沒想到長風哥哥對我這麼冷漠。”說罷,玉竹眼裡噙滿了淚水。
“倒也不是冷漠,隻是這幾日我與……我狀态不好罷了。”
玉竹眼睛亮了,明知故問:“妙清呢?怎麼沒見她呀?”
“她這幾日都去長林那兒了。”
“什麼?她去長林那兒做什麼?她怎麼這樣啊?我都替長風哥哥你感到不值。”
“不要亂說。”
“這不是擺明了,她是站在長林一邊的呀!”
“唉,她不懂瓷器,自然是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了。”
“長風哥哥,我理解你呀,我也最瞧不起仿制了,咱們不要理他們,總有一天,他們要後悔的。”
“算了,也沒必要置這個氣了,各人管各人的,便也罷了。”
“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長林是用嶽家的名号賣瓷器呀,這讓嶽家如何自處呢?”
提到這,長風就抑制不住了,忿忿道:“我也是這麼說,說出去,靠得還是嶽家的名氣,可賣得卻是下三濫的玩意兒。”
說到此處,長風原本俊秀的臉龐,漲得更紅了,眉目也變得扭曲起來。
“長風哥哥,你就不打算做些什麼嗎?”
“我能做什麼呢?我和長林已經分家了,我也管不着他。”
“可他還是你的親弟弟,你還是可以管的,沒人會議論哥哥管弟弟的。”
“那能如何管呢?難道清理門戶?我也不能綁着他不讓他賣瓷器。”
“對!清理門戶!長風哥哥,早該如此了,再不清理,真是髒了嶽家的門楣了。”
玉竹又狠狠道:“長風哥哥,我永遠支持你的,你預備做什麼,我都站在你這邊。”
妙清這幾日都在長林這裡,因她實在受不了了,整日見不着長風人影,家裡冷清得像個冰窟窿。
“妙清,你過來跟着我幹吧!”
“你别鬧,我已經因為你的事和你哥……生分了,你還在這兒說這種話。”
“哼,過去我是一心盼着你嫁給我哥的,現在看來,也是大可不必了,我哥這性子,你受得了?”
“長風隻是在這件事上轉不過彎來,給他點時間,等他發現其實對嶽家沒什麼影響,他會想通的。”
“那是你不了解他,他就是愛鑽牛角尖,從小就是這樣,他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哎呀,若真是如此,我跑來你這兒呆着,倒真是步錯棋了!長風要是真覺得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怕是更要想不開了。”
“他想不開便想不開呗,要說,他跟那個桑家婆娘倒是絕配了,兩個人都不可理喻!”
“哈哈哈哈,你也别這麼诋毀你哥,長風是個厚道人,不若桑家姑娘那般尖酸刻薄。”
“還愛擡杠!真惹人厭煩!”
“别說人家了,你也是愛和她置氣。”
妙清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妥,便道:“明日我便回去吧,再待下去,怕真是要坐實了,可别叫長風做出什麼傻事來。”
翌日,妙清便與阿諾回了嶽家。
正要進門,便見玉竹一臉興奮地往外跑,見到妙清也沒停下,倒是斜了一眼,就又大步走了。
“阿諾,我瞧着這丫頭不對勁,你跟上去,看看她是要做什麼。”
阿諾答應着便悄悄跟了上去,妙清則進了門。
正巧長風正坐在前廳,見是妙清,一時間有些局促。
“你怎麼回來了?”
“長風,我瞧着玉竹了,她何時過來的?”
“也就是幾日前,和家裡鬧了些矛盾,過來這邊住幾天。”
“她出去幹嘛呢?”
“她有些東西,想在這兒買了帶回去。”
“要回去了?矛盾解決了?”
“總也不能一直不回去,我勸了勸,她準備過些天就走。”
“哦。”
“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阿諾呢?”
“阿諾在後面,她帶了些東西,走得慢些。”
“哦。”
兩人突然無言,妙清在心中歎氣,道:“長風,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肯定會在你這邊,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們兩兄弟……我見過兄弟之間有嫌隙的,也見到了後果,我不希望再見一次,長風,你就當賣我個面子,這件事就不要再如此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