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長風突然硬了口氣,道:“我看你一路風塵仆仆的,便回去歇着吧。”
妙清知道他沒有聽進去,也隻得就此作罷。
過了一個時辰,阿諾也回來了。
“怎麼樣?”
“小姐,怕是不好。”
“怎麼說?”
“那丫頭跑去藥房了。”
“去藥房幹什麼?”
阿諾壓低聲音道:“這姑娘是真傻,大喇喇問藥房有沒有毒藥,藥房夥計都驚呆了,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趕緊找補,說是要毒老鼠的,藥房哪兒來的老鼠藥呢,夥計就說要買去集市買去,便将她打發走了。”
“你也覺得不對是嘛?”
“這還用說,這位姑娘滿心滿眼裡都是長風大哥,長風大哥又是個認死理的,怕是兩人一合計,就歪了心思。”
“哎,我今日瞧着長風哥的樣子也不大對勁,竟是帶了幾分恨意的樣子。”
“小姐,這怎麼辦呀?”
“一定要阻止他們。”
到了第二日,妙清特意盯着早飯的時間,在飯桌上和玉竹起了沖突,她便惱怒着摔門而出,阿諾則裝着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終是沒能追上自家主子。
至第二日妙清才回來,阿諾則告訴妙清,玉竹借口要去長林的窯口上逛逛,出去了。
妙清點點頭,去了長風那兒。
長風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妙清便關切道:“長風你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的,今日燒制的瓷器竟是全廢了。”
長風回過神來,道:“我昨晚沒有睡好,今日精神不大好,算了,今日就這樣吧。”
“對了,我聽說玉竹去長林那兒了,也不知道今天還回不回來?”
“我也不知道啊。”長風突然警戒起來。
“你又怎麼了?”妙清故意問。
“哦,沒什麼?怎麼倒關心起玉竹來。”
“倒不是關心她,隻是她和長林不對付,你又不是不知道,實在是怕玉竹受了委屈,或者兩個人起了沖突,那就不好了,要不,明早我去長林那邊看看吧。”
見妙清一臉真誠的擔憂,長風也稍放下戒備,道:“還是再等等吧,明日要是還不回來,後日再去也不遲。”
“也好。”
到了第二日,還是不見玉竹的影子,長風也有些着急了,他主動找到妙清,道:“要不明日你去瞧瞧吧。”
“你要一起去嗎?”
“我就不去了,省得與長林見面,鬧得不愉快。”
于是第三日,妙清一早便起來,往長林那邊去了。
等到晚間,妙清才回來,長風小跑着迎上來,焦急道:“玉竹呢?”
“長風!出事了!”
“什麼事?”長風愣住了。
“長林他,他……”
“長林?他怎麼了?”長風急道。
“他竟被人下毒,藥死了!”
“什麼!”
妙清見長風是真的震驚,便覺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長林那邊的人說是玉竹妹妹做的,此刻玉竹妹妹已經被關起來了。”
“你說長林怎麼了?”
“長林已經沒了,前一天晚上便毒發了,大夫瞧了一整天,還是沒能救回來。”
“沒了?沒了是什麼意思?”
長風呆滞着癱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我沒讓她毒死他啊……我隻是想讓他得個教訓,讓他得些損失啊。”
“你說什麼?”
“妙清,怎麼辦?我害死長林了!”
“你說清楚?什麼叫你害死長林?你原先的計劃是什麼?”
“我……”
妙清也蹲下來,直視長林道:“你慢慢說。”
“我原是叫玉竹買些瀉藥,找個機會放在長林那邊的飯食裡,這樣他們就不能燒瓷了,有些損失,也叫他們害怕……”
“哎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做有什麼用?這就能顯着你的厲害了?”
“我想着,他們知道有人要害他們,便不敢再做下去了,他們不是也影響到其他家的利益了嗎?”
“你竟是這個心思嗎?也太旁門左道了,這便是你要的,嶽家的名聲嗎?這事要是傳出去,你們嶽家就不要再做瓷器生意了!”
“不要說這了,長林現在人都沒了,我怎麼辦呀?我不想長林死啊,我怎麼能讓我的弟弟死呢?”
“哎,這會子說這些有什麼用,誰知道玉竹就買了緻命的毒藥呢?”
“她為什麼這麼做?她不能這麼做呀?她怎麼會這麼做呢?”
“這你得問她了,我看這會子你也别在這兒問這問那了,跟我去長林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