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又靠近了一些,阿甯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一把刀會架到自己脖子上。
一個溫熱的手捏住了阿甯的肩膀,阿甯下意識擡頭望向了男子,一瞬間,她睜大了眼睛,幾乎要叫出聲來,另一個男子趕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噓,不要出聲,要裝作并不認識我們的樣子。”那個男子低聲道,見阿甯放松了下來,也就放開了捂住阿甯嘴的手。
“彪哥哥!趙大人!”阿甯輕聲道。
“快說,可有見過一個樣貌姣好的女子,嬌小身材……”承簡故意提高了一些聲音問道。
“沒有沒有,今夜到處亂哄哄的,夢娘娘也受了驚吓,早早就喝下了湯藥,睡下了。”阿甯一邊大聲回答,一邊搖頭,用手比劃着,意思是人就在屋子裡。
承簡心領神會,示意阿甯不要慌張,也回頭示意手下人,讓他們裝作往其他地方搜人,自己則帶着阿甯的那位老相好,悄悄進了院子。
承簡一邊走,一邊說道:“既然沒見到,兄弟們,眼下咱們便分成兩路,一路往東邊,一路往西邊,務必要找到夫人!”
手下人應着,開始往回跑,阿甯則連連作揖,關上了院門。
此時屋内傳來一些響動,承簡他們趕緊躲進了暗處。
屋門被推開,汪妙夢走了出來,對阿甯道:“人走了?”
“回夢娘娘的話,人已經打發走了。”
“那便好,今晚你就給我守着門口,冷不防他們還要回來。”
“是。”
就在這時,承簡突然沖了出來,汪妙夢驚得花容失色,轉身就往屋裡跑,可她哪有承簡的身手,沒幾步就被承簡擒住了。
“哎呦哎呦,趙大人饒命!”這汪妙夢倒是個沒根性兒的,被逮住了就立馬求饒。
承簡根本不搭理她,押着她就往屋裡走,一進屋,就見妙清被綁住了手腳,困在椅子裡。
不等承簡發話,阿甯的彪哥哥就上前給妙清松了綁。
“承簡!”妙清重獲自由,又見到了承簡,激動地什麼似的,眼淚嘩嘩往下掉,也不自知。
承簡拿過捆着妙清的繩子,将汪妙夢的雙手捆了起來,丢在屋子一角。
妙清此時才注意到看着汪妙夢的那個男子,正是方才與邊回纏鬥之人。
“你……好生眼熟……”
那男子手上壓制着汪妙夢的掙紮,回過頭來,笑道:“汪小姐好健忘,我是馮彪啊,馮二家的,還記得嗎?”
“原來是你!”那個冬天的回憶湧上心頭,妙清沒想到竟會在此處遇到故人。
“你們認識?”承簡疑惑道。
“我們是舊交了,汪小姐可算是我家的救命恩人。”馮彪道。
“你娘可還好?”
“我娘……早就……就是娘沒了之後,我才四處闖蕩,這幾年在京中謀得了這份差事,碰上了阿甯,這才決心安定下來。”
“原來如此,承簡,這位彪大哥,是我的朋友。”
“既是臻兒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彪大哥,今日實在多謝相助。”
“這有什麼!我聽到阿甯提到汪小姐,便知情況危急,護汪小姐周全,我馮彪萬死不辭!”
“原來那麼多事兒,你是故意告訴給阿甯的?”
“哈哈哈哈哈,沒錯,我就知道,汪小姐你聰明,你知道的信息越多,就越能幫助你找到脫身的法子。”
“你懂得倒也多。”
“多虧了當日,汪老爺和汪小姐都叫我多讀書,雖說後來也沒繼續讀下去,可終究比别人多吃了些墨水,倒也對我今日的事業有益。”
“那便好。”妙清欣慰,又想起要事來,忙問道:“如今是怎樣的情形了?”
“汪小姐安心吧,那柳大人已經被抓住了,連帶着一幫子亂臣賊子,都敗啦!”
“這麼快?”
“也就邊将軍那夥子人厲害點兒,我和趙大人一起上陣,這才遏制住了,至于那柳大人,簡直不堪一擊。”馮彪說得得意,倒是讓緊張的氛圍輕松了些。
“彪大哥誇張了,不過也是事實,我帶了兩批人馬,一批是守着京郊的禁軍,一批是你家找來的一些道上的人,柳靖道那邊,沒一會兒功夫,就被不成兵的镖局人制服了,确實算不得什麼。”
“那顔蘊呢?還有……樓太後……”
“顔太後早就藏起來了,這麼大的皇宮,想找個人可太難了。至于樓太後,倒還無暇顧及,不過等事情都處理妥當了,找到樓太後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沒出大事兒便好。”妙清歎道。
“眼下,我們趕緊從這兒離開,那群叛賊都已經被拿住了,押在大殿上,雖說我們人多,可終歸不放心,還是早點處理了為好。”承簡道。
“你說得對,我們走吧。”妙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