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她之前都管自己叫姁妤姑娘的。
姁妤飛快地瞟一眼旁邊含笑看着二人的豐時升。
隻見,上次姁妤送給豐時升的白玉連環珮,正挂在他的腰間。
這是過了明路的意思。
等到蕭亭塵倒台,榮淑惠與楊惟誠私奔後,姁妤就可以嫁給豐時升做小夫人了。
姁妤眉開眼笑。
果然,以她的姿色,隻要稍露出一丁點依附的意思,多數男人都會同意的。
姁妤将匣子打開,取出玳瑁鑲金嵌珠玉镯,戴在腕上。
玉連環。
玉手镯。
信物交換。
不多時,她便是豐時升的人了。
能夠脫離蕭亭塵,姁妤開心地晃動手腕。
叮叮當當。
玉镯與金镯相碰,聲音清脆。
姁妤請豐時升和雨潇入席。
豐時升先坐與主位,姁妤和雨潇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地坐下。
姁妤改了口,她說:“羨斯公子,我家小姐讓問,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
豐時升微微一笑,說:“一切已準備妥當”,他挑挑眉,“不出五日”
姁妤颔首,說:“多謝公子搭救”
“哪裡的話。淑惠是我兒時的玩伴,又差點做了我的夫人,這個忙我定會相幫”
姁妤笑了笑。
豐時升仗義出手幫助榮淑惠脫離苦海不假,隻怕,他也是對蕭亭塵當年仗着是皇親國戚硬拆了自己與榮淑惠的青梅竹馬之姻懷恨在心。
如今,一切雖已物是人非。榮淑惠與楊惟誠約定終身,豐時升身邊有了雨潇和闌秋兩位體己人。二人無再續前緣的可能,隻是,這口憋了多年的惡氣,一定要出。
聽聞榮淑惠成親當晚,豐時升決絕地離開豐家。一走,多年了無音訊。再回來,已是富甲一方的藥材商。去年捐了一個官,做起了七品文散官,還搭上了官鹽這條路子。
跟着他,後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姁妤是苦出身,對苦日子有一種從骨子裡的害怕。她不願意跟榮淑惠楊惟誠去過平頭百姓的日子。
好在榮淑惠十分理解。
她手上多了一對玉镯。
前幾日都沒有。
以她張揚的性子,約莫這手镯不是從箱底翻出來的。
是今日出去新買的?
齊懷霜又往下掃了一眼。
姁妤心情好,來回地晃着手腕,玉镯晶瑩剔透,泛着光。
喜歡花錢,沒什麼。
喜歡往外跑……
蕭亭塵也不管管。
齊懷霜收回目光。
書本上的字幻化成她在身下的模樣。
她的滋味,她的嘤咛……
齊懷霜攥緊手中的書。
殺了蕭亭塵後,把她綁走。鎖住她的琵琶骨,把她釘在床上。
他繼續念:“……大夫不掩群,士不取麛卵……”
音調平穩,不疾不徐。
像廢棄的古井,無波瀾,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