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乾清宮偏殿,燭光微暗,掃到角落的一角。
古樸的囚籠裡,精靈般美麗的男人閉上眼,安靜地宛如一朵絕美的罂粟花,純白的異族服裝更是襯得他單純無害。
一個身影靠近他,巨大的影子投放在牆面上,步步具有壓迫性的腳步聲停在他的面前,他眼睫微顫,緩緩睜開眼,透藍澄澈的雙眼直勾勾瞧着眼前的女人。
身上的朝服仍未褪下,玄色衣服貼合女人的身體曲線,他視線繼續往下,明明是羸弱不堪的細腰,卻莫名讓他覺得,對方在床上定是極有爆發力。
男人直率的眼神并未引起明卿内心的絲毫波動,今日她來隻為做一件事情。
洛桑對這眼前矜貴的女人産生了興趣,他伸出手,拿出女人最吃的那套,隔着粗壯的囚籠,更襯得他胳膊的纖細可愛,他悄悄勾上女人的衣擺。
他仰起臉,微卷的金發垂在鎖骨處,卷長的睫毛下,單純地望向她,聲音喑啞卻偏軟:“陛下,救救我。”他語調慢,卻莫名慵懶。
洛桑看見女人勾起唇角,他不出意外,對方定是要安撫他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蹲下來。
洛桑微微詫異,沒想到皇帝竟然這麼吃這套。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她竟是蹲下來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将她的衣服拿過去,不讓他碰一分一毫。
“别碰我,髒。”
洛桑這才看見女人眼底對他的冷漠。
女人居高臨下,淺褐色的眸子充滿淡漠,她就靜靜這麼瞧着他,讓他有了反應。
洛桑看着身下升起的巨物,心中升起厭惡。
他讨厭男女之事。
明卿打量着困獸,輕輕打開囚牢的門,手指觸碰到冰涼的金色鐐铐:“想出去嗎?”
“可你剛剛嫌我髒。”洛桑委屈,濕漉漉的藍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人,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愧疚感。
明卿瞧了有趣。
“乖,我不嫌棄你。”
這不是洛桑想聽到的答案,他想讓對方哄他。
可女人似乎油鹽不進,洛桑沒辦法,順着她的思路來,輕聲道:“陛下,能為我解開嗎?”
鎖鍊輕響,男人擡手,勾起女人的耳邊發,忍不住想與她再靠近一點。
明卿這輩子沒想到,她能打上擦邊球。
眼前這個智近多妖的男人實在讓她放心不下,她想現在對他下手,隻能用這種半含暧昧的方式,讓“掌控她的所謂的劇情”以為她喜歡眼前這個男人。
事實證明沒錯,到現在她的心口也并未出現鈍痛。
“求我。”
明卿眼眸冰冷,将快要黏在她身上的男人推開,伸腳踩上他的鎖鍊,讓他動彈不得。
“陛下,求你憐惜我。”洛桑吐氣如蘭,眼眸充滿着誘人的水光。
明卿要說一句話,但在說這話之前,拼命在心裡給自己洗腦。
她愛他的,很愛,盡管接下來她要給他喂藥,但她依舊是愛他的,就是因為愛他現在這副模樣,所以才想着給他喂藥。
她沒錯,一切都是為了愛。
明卿擡收,挑起他的下巴,聲音莫測:“你這副模樣實在好看,孤想永遠瞧着。”
洛桑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這眼睛,單純如稚子,讓人瞧了心裡歡喜,可孤站在這個位置,明白一件事,人心永遠不會和外表一樣。”
明卿拍拍洛桑的臉蛋,像個變态一樣,繼續道:“孤很喜歡你的外表,希望你永遠表裡如一。”
洛桑下意識皺眉。
“我想的是陛下,很如一。”
明卿仿佛聽見世間最好笑的事,笑得很開懷,随即眼眸微深,意有所指道:“沒關系,無論你接下來想什麼,于朕來說,都不會太重要。”
卷長的睫毛被打上哀光,洛桑不再裝下去,他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孤想要花瓶,一個擺設罷了。可這些他沒必要知道。
話音剛落,外面等候的太醫女便提着藥箱進來。
她們井然有序,面無表情,穿着白色的衣服,就像深夜索命的幽魂。
看見這一幕,洛桑眼眸微震,很排斥。
可他怎能敵得過衆多女子的力氣,不一會兒便沒了聲音。
明卿望着囚籠裡昏睡的男人,眼睫微斂,不再看下去,轉身離開睡覺。
至于會不會成功,這不是她考慮的事情。
*
近日朝堂上風起雲湧,對皇帝遇刺這件事,衆人反應一緻,但對君蘭的處置卻略有異同,按道理來說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可君蘭的父君又是皇子。
又因着證據遲遲找不到,關于君蘭的處理擱置下來。
明卿早就料到這種情況,毫不在意,低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