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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快刀斬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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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澤世本以為晨起後第一時間就能再見到尤意情,現在人去房空,心裡不免有點郁悶。

這點郁悶外化為放下字條時的垂睫,看似不動聲色,卻沒逃過小房子的眼睛。

小房子鼓起勇氣,替尚澤世挑破她和尤意情之間的最後一層窗戶紙,問道:“既然陛下和尤公子彼此鐘情,何不早些許給尤公子一個名分呢?”

對于尤意情的名分問題,尚澤世不是沒有考慮過,更沒想過要逃避。相反,她心裡的答案自始至終都很堅定。

“他在寡人心目中已經是君後了。可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寡人不想給他太重的許諾,免得日後空歡喜一場。”

“陛下……”撇嘴皺眉的小房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尚澤世,想說些安慰的話,話到嘴邊卻覺得說了也無甚用處。

尚澤世見他這副悲戚戚的模樣,忍不住逗他:“寡人還健在呢,哭墳哭太早了你。”

換了往常,小房子準會笑嘻嘻地說一句自嘲的話來回應。但或許是尚澤世剛才的話過于沉重了,小房子沒有嬉皮笑臉,而是一本正經地豎起三根手指起誓。

“奴才永遠追随陛下!就算死後成了鬼魂,也要對陛下盡忠!有違此誓,奴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隻能當地溝裡的臭老鼠!”

此時此刻,說不感動是假的。

認識小房子有七年了,尚澤世深知他油嘴滑舌的外在包裹着一顆赤誠之心,縱使沒有毒誓,依然會為她拼盡全力。

隻是“拼盡全力”之于尚澤世而言不算個好詞。正如先帝說過的那樣,用軍死民亡、舉國之殇換來的江山不過是一片墳場。

比起“拼盡全力”,尚澤世更想要的是“穩操勝算”。

“好了,寡人不會給你當老鼠的機會的。”

用完早膳後,尚澤世和栾懿在具臻的帶領下,去走訪了搬到縣城定居的最後幾家礦民,再回到官署大廳時,忽聽見一串急匆匆的腳步聲從東側傳來。

尚澤世循聲望去,隻見尤意情快步穿過東院的回廊趕來迎接。

太陽斜照在他那身丁香色闊袖長袍和銀色薄紗罩衣上,走動之際裙袂生風,銀紗遍星燦爛炳煥,整個人仿佛是從丁香花林中一路披光踏影而來,每一步都有細碎的芬芳在腳邊漫舞輕揚。

跑到尚澤世的面前站定之際,尤意情滿心滿眼的歡喜揉作笑意于臉上綻開,霎時就給夏日庭院平添了一份春日爛漫。

由于歡喜過了頭,尤意情旁若無人地就想去牽尚澤世的手,被小房子刻意的清嗓提醒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生生撤回已經伸出去的手,改為行跪禮,垂着頭恭敬地道:

“草民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金安。”

張口欲說“平身”之際,尚澤世忽地想起小房子今早問她的話,心說:眼下我給不了黃紙黑字的聖旨,還給不了實實在在的待遇嗎?

于是,她伸出雙手去扶起尤意情,鄭重地告訴他:“以後你在臣民面前對寡人行禮,隻需點頭。”

單憑尚澤世的這句話,官署中再無人會把尤意情視作平民。中宮之主才擁有的特權,足以證明他雖無君後之名,已有君後之位。

“謝陛下。”聽完立即照做的尤意情對尚澤世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非常自如地走到尚澤世身旁,準備和她一起走。

這時,恰好趕上姜正玉和手下歸來。尚澤世這行人聽到大門方向傳來的動靜,紛紛将視線投了過去。

隻見沖在最前頭的姜正玉,以驚人的速度直接躍上最後一層台階,接着疾行如馳,迅速來到尚澤世的跟前,用極其絲滑的動作完成撩袍下跪和俯首作揖之後,面色平靜地說了句:

“啟禀陛下,賊巢已明。”

在栾懿的提議下,一行六人移步至閣樓的小會客廳議事。小會客廳的中央是一張配有六把扶手椅的圓桌,剛好夠六個人坐。

尚澤世在正位坐下後,尤意情和具臻坐在了尚澤世的左邊,栾懿坐在了尚澤世的右邊。鐘顯和姜正玉剛在靠窗的地方站好,就聽見尚澤世說:“你倆也坐。”

本來,鐘顯覺得尊卑有别,而且身為暗衛應當在主子議事的時候站着,以警惕四周的情況,于是打算替自己和姜正玉婉拒來着,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姜正玉二話不說地走過去在栾懿右邊的空位上坐下。

姜正玉不光入座十分幹脆,也猜到了鐘顯這時肯定在心裡責備她不遵人臣的謙卑之道,一坐下就先發制人,轉頭問鐘顯:

“首領不坐是想等陛下親自來請嗎?還是認為一旦坐下就聽不見外頭的異動了?”

被下屬如此頂撞拆台,常人很難不生氣,更别說還是在皇帝面前。鐘顯因為平時被姜正玉嗆聲嗆習慣了,并不氣惱,反倒擔心姜正玉會被尚澤世訓斥不懂規矩。

沒想到姜正玉如此敢說的尤意情和具臻,也以為尚澤世會訓斥姜正玉,畢竟當衆對上司出言不遜不是小事。

然而尚澤世根本沒往那方面想,甚至看戲看得很高興,心道:問得好!總算有人替我治一治鐘顯的榆木腦袋了!

在栾懿準備替鐘顯解圍的時候,尚澤世輕笑着用一番話打消了他們各自的顧慮。

“姜協領的風格還是那麼犀利,真難得。栾懿啊,依寡人之見,連你剛進禦史台那會兒都不如她喲。”

“陛下說的是。”栾懿回以一個淺淺的謙遜之笑,接着看向鐘顯,發現他愣在原地,隻好直言:“鐘大人别杵着了,過來坐吧。”

鐘顯終于不再糾結禮儀,回了句“謝陛下賜座”之後,坐在了最後的空位上。

在場的人裡,隻有姜正玉跟尤意情和具臻是剛認識,尚澤世覺得有必要在商議正事之前給尤意情和具臻正式介紹一下,于是對着他們先後道:

“昨日保護你去廢棄酒莊的兩名暗衛,就是姜協領的手下。姜協領的輕功是所有暗衛中最拔尖的,當然其它功夫也是過硬的。

“具臻,此前送你一家上京的女護衛,都是姜協領的徒弟。不是她的女徒弟,寡人還不放心派去照顧你們一家呢。”

二人聞言,不約而同地拱手對姜正玉言謝:“有勞姜協領了。”接着,具臻又道:“鐘大人和姜大人在吃住上有任何需要,随時可派人來告,具某定竭力滿足。”

對此,鐘顯抱拳回禮,說了聲:“多謝具太守。”

而姜正玉的一張冷臉上不見絲毫表情的波動,她隻抱拳說了“我不用”三個字,此外再無表示,看得尚澤世打消了叫她摘下假臉面具的想法。

“人都說我臉臭,我看姜正玉才是臭臉大王。罷了,她不愛理人就不愛理人吧,我管那麼多幹什麼。”

腹诽過後,尚澤世主動切入正題,看向尤意情道:“你先說,廢棄酒莊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

尤意情對她溫柔地眨了眨眼,然後将昨夜的發現對衆人娓娓道來:

“我在酒莊後院的殘牆附近找到了田小桃說的樹洞。由于四周雜草叢生,樹洞并不起眼,腳印也很快會被落葉覆蓋。此外,那一帶至少有五個捕獸夾。若經過時不仔細看,很容易踩中。

“我悄悄靠近酒莊大門之後,見到兩個衣衫褴褛、頭發指甲卻幹淨的‘流浪漢’坐在大堂的杜康塑像旁喝酒烤野兔。我自稱迷路的藥商,他們雖未懷疑我的說辭,但也不肯跟我多聊。

“不過,我還是有所收獲。我發現塑像基座有移動過的痕迹,且那二人的視線多次在塑像身上徘徊。我想定是那些人把地窖原先的入口封死了,為了掩人耳目在塑像底下做手腳,或許基座下面就是通往地窖的暗道,所以那二人才會如此緊張。

“後來他們堅持要送我下山,我恐推脫會被識破假身份,隻得順從。送我下山的是其中較為年輕的一個,自稱姓饒。我假裝好奇提起山上的惡靈傳說,問他是否有人真的見過惡靈。他忽然就變得話多起來,一再勸我不要上山,說是有人在瀑布附近被惡靈帶走了。

“此前我聽幾個本地人聊過惡靈傳說,無一不說得很籠統,沒有具體提及過‘瀑布’。或許是他們從别處聽來的時候就不完整,也可能是饒氏想借我之口增強惡靈傳說的駭人效果。總之,無論為哪種情況,饒氏之言聽着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空曠洞可能就在瀑布附近。

“既然姜協領已經找到空曠洞的位置,不知尤某的推測是否吻合?”

被問的姜正玉跳過尤意情,直接對尚澤世答道:

“陛下,微臣正要禀報。黑蛇追蹤到瀑布底下的水潭之後,微臣發現瀑布西側的山壁上有個被巨石遮擋了大半的洞口,洞口之窄僅能容一人通過。從微臣當時所站的岸邊去到洞口,隻需先蹚過水潭,再抓住山壁上的藤蔓爬個一丈的高度就能到。

“雷飛那幫人應該就是用這種辦法過去的。看來他們之所以編造那些吓人的謠言,就是為了掩蓋在瀑布附近的空礦洞裡私造兵器的罪行。

“依微臣之見,水淹是最可行的法子。先派人守住下山的路,然後用火藥炸掉那個洞口和下面連着的山體,讓水潭的水灌進去。如此便可将雷飛那幫人困在裡面,若有人從其它出口逃了出來,正好可以活捉。”

尚澤世知道姜正玉所說的火藥,是指當地采礦所用的火藥。

那些采礦用的火藥,縣衙是無權保管和自制的,要用時需向郡府報告申請,由太守下發準許令,授命火藥局的人按量制作,方可拿到。

如今的太守具臻,是尚澤世信得過的自己人,且就坐在面前,讓他去搞定火藥不過一句話的事。

“水淹的法子确實不錯,就是不知他們究竟有幾個出口。若能掌握其它出口的位置,便可省些功夫圍截逃竄出來的人。可這樣一來勢必會多費幾日,寡人擔心龍船那邊撐不住,暗衛處的面具雖然逼真,時間一長,不免會露出破綻。”

待尚澤世說完,神情肅然的鐘顯開了口:“微臣以為,此事需快刀斬亂麻。多等一日,不僅替身有暴露的危險,陛下也有被京城那邊掌握動向的風險。”

“是啊,一旦他們發現龍船上的是個假皇帝,寡人這個真皇帝身邊隻帶了一半的暗衛,恐怕夜裡做夢都在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寡人,”尚澤世不屑地冷笑道,而後看向栾懿,“栾卿,你說呢?”

“陛下和兩位大人之言,微臣深以為然,隻是思及以雷飛為首的幾個村民有可能會命喪洞中,心下多少有些不忍。如果不是賊人有心利用礦工親屬,像雷飛那樣的普通百姓又怎會誤入歧途。”

栾懿的眉心緊皺,眼神凄婉,恻隐之心顯而易見。

沒等尚澤世說話,姜正玉迫不及待地發表意見:“栾大人,恕下官直言,雷飛可不是普通百姓,難道你忘了前日在雷家門前被潑了一身污水的事情嗎?”

話音剛落,沉默了一會兒的尤意情忽然表态。

“正因為雷飛一家不普通,更要保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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