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叔父,這也不奇怪,你一進周家莊園,我就得到線報了。”周瑜平靜地回答。
“你的線報?”周尚狐疑地盯着他。
“是,我已經把莊子裡的男女老幼編了甲伍,分片分區分時。在舒城周家莊園五十裡範圍内,有任何外人進出,立刻傳報到我這裡。以後我還要慢慢把這些線報網向北向西向南擴展。”周瑜淡定地說着自己的計劃,卻把周尚吓了一大跳。
“阿瑜,你要保護周家莊園和舒城的安全,我很理解。可是你為何還要建立大範圍的線報網?這樣遍布天下的線報網。。。是。。隻有天子才能擁有和掌控的啊。你若發展出這樣的網絡,隻怕引火燒身,會被扣上謀逆作亂的罪名!”周尚十分擔心地望着充滿稚嫩的周瑜,心中盤算,如今的周瑜就向脫缰的野馬,放飛的雄鷹,沒有誰能約束得了他。
也隻有自己這個做從叔父的,可以規勸一二。決不能讓他像周晖一樣鋒芒畢露,最後引火燒身。
“尚叔父,你放心,我的線報是極其保密的。沒有别人知道。”周瑜覺察出了周尚的不安,放緩語氣寬慰:“至于謀逆之罪,随便吧。瑜何曾在乎?”
周尚像不認識他一樣,怔怔地盯着侄兒。“那欺君之罪?你也不怕?”
周瑜忽閃了一下濃密的長睫毛,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天子縱容董家兄弟濫殺無辜,把大好山河治理得一團糟,寵信近臣外戚,如今天下各地餓殍遍野,田園荒蕪,足以說明天子昏聩,大漢氣數已盡。既然天子德不配位,我輩又何必在乎欺君與否?”
周尚聽到這裡,下意識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阿瑜,你怎能如此口出狂語,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周氏世代為士族大家,焉能不尊奉當今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