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瑾賢弟,你給我觀陣,待為兄去剿滅橫江津。” 孫策雙目炯炯有神,如同冒火一般,他把頭上紮着的紅色寬綢帶緊了緊,就要縱身躍起。
突然肩頭被死死壓住,他掙了兩下,動彈不得。“伯符,不要硬拼。我們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由我去詐開中軍寨門,直搗敵巢。”
“賢弟,這太危險了,萬一被樊能識破,你就會葬身敵巢。還是我帶骁勇水軍沖進去最好。” 孫策雙手抱住周瑜的雙臂。
周瑜輕輕拍了拍孫策的手臂,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伯符怎麼突然這麼客氣?瑜聽了頗不習慣。”
“因為我就是你大哥,你得聽我的。戰場上生死瞬息萬變,哥不護着你,誰護着你?” 孫策貼近周瑜的耳邊說。他口中的熱氣和酒氣都噴到了周瑜臉上。“叫我伯符兄長,叫大哥,快叫!” 孫策的手鐵鉗般箍着周瑜的肩頭,不讓他動彈。
周瑜搖搖頭,反手擊打孫策的手肘麻穴,同時挺身而起,吩咐身邊的馬弁,“按照預案喊話!” 他伸手捂住孫策的嘴,冷冷道:“孫伯符,你竟然臨陣飲酒!難怪腦袋這麼混沌。”
畢竟是沙場老将,樊能不敢輕視任何下層的質疑,他雖然很有把握是于糜的糧船,卻仍然親自帶着親兵站在水寨的垛口,俯身觀看江面上的來船。
晨曦的薄霧中,孤獨的一艘樓船在江水中漂蕩。
“這船吃水多少?可有裝滿糧秣的迹象?” 樊能回頭問馬弁。
“都督,這江面上大霧彌漫,看不清吃水線啊。不過根據船速推測,船重不輕。确實是裝滿了貨物。”
“哼,裝滿了敵兵的船也一樣沉重。不能就此放他們進寨。水寨寨門打開,江中的鐵釺鐵纜不要撤下,出去兩隻哨探船,探實來船再放行!”
兩艘赤馬小舟箭一般地駛向大船。
樊能焦急地等待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有隻小船迅速駛回了水寨,跟随着回寨兵士的還有一個白衣儒生。卻不見于糜的影子。
吳景自從昨晚孫策登舟離岸就心緒不甯。他聽呂範說孫策誰的話也不聽,根本勸不住,執意要夜渡長江,攻擊牛渚矶。立刻就趕到了江邊孫策大營。結果隻看到了遠遠的幾艘小船的背影和孫河落寞沮喪的神情。
“阿河,你怎麼不攔住阿策?” 吳景急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