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喻清剛回到家梁茹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臉上的清潔面膜還沒來得及洗。
“清清,這次有個舞蹈比賽啊,在北京那邊舉辦的,媽媽的朋友給了一個名額,你想報嗎?”
方喻清回答“我這周可能沒時間,還要上課完。”
方喻清把鞋子放到鞋架上,直接就奔着廚房去了。
出來時拿着一盤水果,她放到桌上,剛從外面回來手還凍得僵硬。
“時間還來得及,就是這次的主題不太好表現,媽媽想讓你嘗試一下别的舞蹈。”
梁茹不管她沒搭話繼續說“媽媽認識一個朋友,現在還在上海彙演,過幾天天我們就去拜訪一下人家啊!”
方喻清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下來,因為舞蹈是她熱愛的東西。
她所熱愛的東西都應該在她青春裡鮮活有力,不懈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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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學習其實過得很快,能來到這裡補習的也都是一些高能大腦,上課的進度自然就被拉的極快。
這次的高考強化一共就一周時間,到目前為止已經接近尾聲,下課鈴敲響時并沒有人率先出教室。
方喻清和大家一起等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的男人拿着一串佛珠進來。
沈長文是他們班的領航老師,也是他們這一周的班主任。
他的聲音還是像周一剛開始時的溫潤如玉,不急不慢的和同學道别。
“同學們,現在高考強化的課堂已經結束了,很高興能遇見大家,有緣分讓我們聚在一起,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能陪大家走過的路就這一程,大家,後會有期。”
講堂下雷鳴般的掌聲,方喻清一起跟着鼓掌此時她心裡卻突然想到了張沐景。
他現在也在準備離開嗎?
方喻清出了校門梁茹就直接把她接上了車,轉了好幾條路後到了一家工作室樓下。
這一棟大樓挺高,方喻清從下往上看時最吸引眼球的就是那個大樓間的鐘表。
鐘表上的時間還在一分一秒的走着,已經破碎掉的擋風玻璃在冷風吹向指針時更顯得此處的安靜蕭瑟。
方喻清一言不發跟着梁茹上樓,進到工作室後梁茹就和那人攀談起來。
方喻清眼神飄忽不定,順勢打量了一下環境。
這裡整潔并且空間很大,一共有六個舞房,離着門這邊較近的這個舞房小一些,其他都是差不多大。
方喻清被梁茹拉到一個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阿姨面前,腼腆打了招呼後就站在梁茹身後。
“邵阿姨好。”
“哎呀,我了解的,小孩子害羞沒事的,就在我這裡啊,一定教得好好的。”邵阿姨很有熱情的接過來話頭,轉身就送了梁茹下樓。
回來後邵阿姨見方喻清還拘謹的站在門口,便笑着和她開玩笑。
“我們笑一笑嘛”她用熱情的目光望向方喻清。
方喻清指尖一顫,面上揚起微笑,甜甜的喊了聲“邵阿姨。”
邵阿姨把方喻清領進了那間小的舞房,告訴她這幾天就她一個人用這個舞房。
“那其他來練習的人?”方喻清眼裡的慌張一瞬間閃過,好似害怕耽誤别人。
邵阿姨必須要打消她這個想法。
“你不要擔心,你媽媽給了費用的,所以這就是你應該擁有的,而且就算這舞房給你一個人用這也沒有浪費資源。”
方喻清謙虛的點點頭。
兩人都沒有再浪費剩下的時間,邵阿姨快速的将未來這幾天的計劃和這期要表達的主題講清楚之後就開始了教學。
剛開始是練習舞蹈的動作,方喻清僅靠兩天就記得純熟。
所以有業内不少見過她比賽的人對她都給出了很高的評價,她是一個很有潛力的芭蕾舞者。
但是邵阿姨卻始終覺得方喻清沒有帶上感情。
“那這種純白一般要帶上什麼感情?”方喻清問道。
邵阿姨小碎步轉了兩圈,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有點像初戀的感覺。”
方喻清一怔。
邵阿姨看她的樣子,頓時起了逗趣的心思,“清清,談過戀愛嗎?或者是有喜歡的人嗎?”
方喻清頭搖得像撥浪鼓,但不知不覺又想起張沐景。
她覺得自己該是着了魔。
後來再練習了幾次方喻清卻始終找不到那種純白的感覺,就算是穿着月白色的裙子也還是沒有那種意境。
方喻清還在苦思冥想時事情就迎來了轉機。
方喻清一如既往的最後一個回去,最晚的楊詩詩在離開時和她打了招呼。
“鑰匙我放在玄關上了,那我就先走了,辛苦你鎖門。”
女孩子甜甜的聲音在随着關門聲響起時一切就都被隔絕在門外。
工作室内歸于平靜,無意間方喻清看到外面下起了雨。
她拿出手機給蘇真發了個消息,對面回得很快,方喻清在确定了蘇真半小時後到,就又打開了音響。
聲音不大,醇厚的大提琴配上鋼琴讓整首歌的音調柔和卻帶着起伏的優美韻律。
方喻清關掉了其他的燈光獨自留下了她頭頂的那一盞。
音樂聲響起方喻清瞬間立起腳尖,旋轉,跨步,踢腿,轉身,所有動作優雅,一氣呵成。
在節奏的鼓點開始密集時也是迎來了編舞的最大難度,她要在兩個大跨步後連接上一個兩周旋轉。
方喻清在之前的練習中屢次都會在這處失手,這次她看着鏡中的自己,面對困難還是勇敢迎上。
兩個跨步走完,方喻清調整好腳步連接上旋轉,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遲疑地跟上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