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為玉和齊微分開進攻,齊微一下用石子點住想要逃跑的短繩男,兩個扁擔男見狀,分别向兩個方向繞彎逃走,齊微先瞄準一個點住,等準備瞄準另一個時,卻見那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走近幾步一看,原來弩箭已刺進體内,血迹與箭杆融作一體。齊微趕緊回去,被點中的短繩男果然也已射死,另一個扁擔男由于距離較遠,幸免于難。
三個持弩男垂死掙紮,胡亂放箭,有人趁機殺了被點住的兩人,江為玉立刻出手,輕松格擋所有飛箭,不再教牠們有機會傷人。
眼見距離愈拉愈近,三人立即轉變方案,改由其中兩人拖住江為玉,剩下一人趁機離開。
牠們的意圖顯而易見,江為玉迅速繳械一人,正欲上前點穴,抓住活口,另外一人卻趁機射殺眼前人,不等江為玉出手,射箭之人口中緩緩吐出黑血,晃晃悠悠倒地,已然服毒自盡。
她果斷扔下兩人追去,哪想一隻弩箭徑直射上逃跑之人的後背,江為玉回頭,服毒那人變作趴地姿勢,已然斷氣,手中弩箭随即脫落。
江為玉走回齊微身邊,殘廢男業已服毒自盡,最後竟真的隻留下一個活口。
齊微翻過殘廢男的屍體,想要搜身,屍體口中忽的射出一根針,齊微來不及躲避,江為玉反應更快,伸出劍抵擋。此針帶毒,劍鞘立刻灼出一塊黑斑,若是射中人,定然當場斃命。
方才毒針含于口中,殘廢男此刻已經七竅流血,牠拼着最後的力氣,連滾帶爬跑向唯一的活口,估計是奔着滅口去,齊微立刻擲出匕首,殘廢男徹底倒地,再無醒來的可能。
“這兩人是死士。”
齊微仔細檢查所有屍首,除了殺人的持弩男和殘廢男,其餘人身上皆有燙傷傷口,大概率是為掩蓋軍隊刺青,且隻有那二人口中淬毒,想必不叫己方落入敵手是牠們的任務。
剩下一個活口,齊微确定牠口中無毒,将牠僞裝成一具屍體,原地看守,托江為玉去縣衙搖人來山上收屍,連人帶屍一齊運回城。
等到進了衙門,太陽已有西落的架勢,齊微教姚縣令假借保留罪證的名義,将屍首與人放在一處,活口五花大綁,确保解穴後折騰不出一絲動靜,再教心腹嚴加看管,隻求活口這幾天活着便好。
姚縣令謹記她的叮囑,等齊微忙完後,她低頭慚愧道:“大人吩咐我去客棧接人,隻是......”
齊微面色一變,“隻是什麼?”
“......掌櫃道是,人一大早教碧龍幫接走了。”
齊微立刻沖出門,江為玉上前攔住她,“碧龍幫此舉是為威脅,暫且不敢傷人。”
急匆匆沖過去,反倒容易陷入被動,教人拿捏。
齊微冷靜下來,江為玉攔在她面前,整個人灰撲撲的,一舉手便是一陣揚塵,自己剛才在灰裡打滾,估計更是狼狽至極,這樣去碧龍幫,首先輸了氣勢,其次更是明擺着叫人拿捏,反倒愚蠢。
“你說的對,”齊微發自内心地感謝道,“今日辛苦你陪我上山。”
雖然她黑得像個煤球,臉上也東一塊西一塊,全然看不清神色,但江為玉明顯感覺到,她的态度有所變化,比一開始放下不少戒備之心。
江為玉笑道:“朋友之間不必言謝。”
齊微忍不住跟着她笑了,緊繃幾日的心難得松快一點。
一旁的姚縣令看兩人暫時不打算走,也難得周全地叫人備好新衣,安排兩人沐浴休息。等齊微洗完澡換好衣服,已是滿天繁星,她思索片刻,左右碧龍幫難以摸查,不如今夜留宿衙門,提審那個活口,以防再出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