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爸他怎麼會跟二叔在一起,媽知道嗎,媽怎麼會同意爸一個人去怒海國那麼遠的地方?”紀莫羽滿腹疑惑。
“爸估計是瞞着媽,偷偷混進二叔隊伍裡,跟着去了怒海國。”紀欣悅想了想接着又說道,“爸,估計是為了那根黑木!”
“那我想想,我們出發來東嶽上學的時候,爸就已經将自己關在工作室五天了,當時都沒有出來送行,說是要提前準備制作S級黑甲的材料,等到二叔把那跟黑木帶回來後,就可以第一時間着手制作S級戰甲,在此期間,誰也不準打擾。”紀莫羽回想當時他們出發前的場景,給出了肯定的結論,“沒想到,爸早就已經偷偷跟着二叔去了怒海國。”
“那媽有沒有發現爸失蹤了!”紀莫羽又接着問。
“估計母親人已經快到東嶽城了。”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紀雲霄說道。
話說完,紀家三兄妹都沉默了,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他們的母親可是阮妹珠,發現他們父親失蹤隻是早和更早的事。
走出了密林,就像走出了溫室,前方是越來越近的兇獸嘶吼聲,而身邊隻有腳步聲和呼吸聲,戰甲和運輸甲都被留在了密林邊緣,同時也留下了一小部分人等待接應,其餘所有人是徒步前往尖刀山。
尖刀山本就是由很多的懸崖絕壁組成,很多地方戰甲和運輸甲都沒有辦法通過,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徒步上山。
從密林處出發,通往尖刀山的距離,不算遠,不多時,就到了尖刀山的山腳下,陳白發現那名軍官并沒有指揮着大家直接上山,而是沿着山腳線的外圍搜索,而且方向一直是朝着北面移動。
“怎麼不直接上山,不是說急着救人,怎麼還原地繞圈了呢!”吳翡小聲的低估着說道。
“要救的人,大概率是從北面上的山,他們在找留下黑甲,以便确定上山的路線,确保最快的速度找到要救的人。”陳白看着前方,說,“找到了。”
為了方便在黑夜中行動,每個人都摘了幾朵七彩花放在身上,四百多人舉着各色七彩花,就像是一個大型的,散發着五顔六色光芒的,正在快速移動的超大型兇獸,以至于隐藏在黑暗中的兇獸不敢貿然靠近。
在七彩花的光亮下,運輸甲和戰甲如同一個個高大的黑影,靜靜的立在山腳下,仔細看去,很多已經破敗不堪,再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些運輸甲和戰甲破損嚴重,而且很多還保持在運行的狀态,就被操控者驟然停了下來,場面看起來及其混亂、匆忙。
隊伍作出防禦的姿态,慢慢的靠近那些戰甲和運輸甲,并沒有發現任何兇獸的蹤迹,陳白擡頭看了一眼前方陷入黑夜中的尖刀山,那些兇獸的嘶吼聲聽得更加的真切。
其實,尖刀山她是知道的,曾經也從北面上過尖刀山,那是在三年前,那一年整個地海星都處在高溫中,導緻持續性的幹旱,以至于地海星上可食用的動植物銳減,而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就是那些兇獸。
陳白還記得那一年死了很多的人族,有因為高溫而死的、有因為戰亂、兇獸而死的,而更多是因為饑餓而死。
當時她跟随母親已經輾轉了多個地方,就在那時正好到了尖刀山腳下,就因為見了那半山腰處的一抹綠色,母親就帶着她毅然上了尖刀山。
當時跟随母親在尖刀山上,為了避開出沒的噬心獸,經常東躲西藏,每天都過得極其兇險,但是也因為尖刀山上面的那片綠色,最終母親同她,才僥幸活了下來。
剛進入尖刀山,陳白就已經感受到,現在的尖刀山跟三年前的尖刀山比起來,已經是大巫見小巫,現在的尖刀山已經完全被噬心獸占領。
如今尖刀山上,如此數量龐大的噬心獸從何而來,絕不會是尖刀山上的土著噬心獸短短三年内可以繁衍出來的,那麼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跟着那批他們要救的人,一路追趕過來的。
七彩花彙聚在一起,就像一個大型的聚光燈,以隊伍為中心,周圍的黑暗逐漸退散開來,好處是可以看清進入尖刀山的路,而壞處是直接暴露了位置,以至于已進山,就被山裡的兇獸盯上了,一些膽小的兇獸,會自覺的躲起來,大膽的自然就是沖過來一決高下。
一直不斷向前推進的隊伍,猝然停了下來,陳白不覺握緊手中的砍刀,觀察四周的環境,此時隊伍所在的位置是在一處斜坡的底下,陳白擡頭向上方看去,隻見斜坡的上方黑影重重,猛然,前方有人大聲喊到:“快,快,向兩邊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