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人的清白,隻有在死後才能得到驗證。她曾經說過,沒有會對死人指指點點,這不吉利。】
【我死了,這本日記,就會讓他們相信我,我沒有說謊。】
【沒有人愛我,我也不愛任何人,所以生命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終于可以解脫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
阮璃繼續朝前翻,可是根本沒有寫,倒數第二頁,寫的是她考了年級第二名,他終于不會不開心了。
為了防止錯過什麼信息,她還是決定把所有日記都過一遍。
囫囵過了一遍後,她合上了日記本。
許貝貝,18歲,以全村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航星高中,她是那裡人的驕傲,但貧窮和家庭的忽視所帶來的自卑一直伴随着她,并未因進入更高一層的學校而得以緩解,反而讓她内心更加敏感。
她沒有朋友,就算她努力去讨好所有人。
她在航星高中生活了兩年,開學的那一天,是她最開心的一天。
之後的每一天,都愈加低沉。
中間有一頁被撕掉了,按照前後日期看,應該是高二上學期,離現在有些遠,應該不是關于她想死的原因。
日記上雖然沒寫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些同學一定知道一些。
阮璃推了一把身旁避她如蛇蠍的女生。
女生沒理她,又挪動了一下屁股下的凳子。
她繼續推。
接二連三的幹擾後,女生終于擡起頭,皺眉看向她,“你煩不煩啊,能不能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怎麼髒了?”阮璃反問道。
“你做的事情還要人說嗎?”女生似乎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眼白翻上天,“高中生援|交,真丢我們班的臉。”
援|交?
“那是造謠。”
“不可能,是王理親口說的。”女生斬釘截鐵道:“他可不會說謊。”
“為什麼這麼笃定?難道他不是人嗎?”
女生一臉震驚地看向她,“你在說什麼啊?王理耶,成績好,家境好,他有什麼理由來造謠你這樣的人,閑得慌嗎?”
原來是人啊。
是人就會說謊,無論他身上的光環有多耀眼。
“那王理人呢?”
“你瞎啊。”女生轉頭看向右前方,“人家不好好在那裡坐着呢。”
阮璃循着方向望去,終于看到了一個與别人格格不入的男生。
倒不是他的長相氣質有多出衆,而是他的行為太讓人迷惑。
像隻上蹿下跳的猴子,拼命地翻着自己的書桌。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既然她可以變成許貝貝,那這個人,會不會也是玩家?
如果是的,按照這副急躁的狀态判斷,不是崔悅就是陳湯。
或許是阮璃長久的凝視太過醒目,終于有人察覺到了,那人推了下身旁的人,告訴他許貝貝正在看他。
王理,或者說是陳湯終于舍得從書桌裡探出頭,他看向同桌指的方向,腦子瞬間暈了一下。
标準的笑容,圓眼齊劉海,讓他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鄧貝貝。
不會吧,換了一張臉跟進來了?而且還都叫貝貝?
女生用手指了指外面,陳湯看明白了,是讓他出去。
陳湯頭搖得像撥浪鼓,眼見女生臉上的笑意正一點點消失,察覺不妙,他視死如歸地點了下頭,然後垂頭喪氣地離開座位。
真是倒黴,莫名其妙變成一個與副本主線無關的人。
現在還極有可能當第一個送死的。
教室外,光影交織,香樟樹輕輕搖晃。
阮璃試探開口:“陳湯?”
陳湯低着頭,偷偷取出清醒卡握在手心。
“是你嗎?”
陳湯低頭不敢回答,害怕她下一句話就是你去死吧。
“崔悅?”見他不回答,阮璃又換了個名字。
“我是王理,你,你有什麼事情嗎?”
阮璃疑惑地瞅着眼前這個戰戰兢兢的男生,難道是真的王理?并不是玩家?
“聽說,你說我做援|交?你為什麼要撒謊?”
他怎麼知道為什麼要撒謊?陳湯心如死灰,這角色怎麼還是個賤人啊,現在他要怎麼圓?
沉默,依然是沉默。
阮璃漸漸沒了耐心:“别裝了,我知道你不是王理。”
許貝貝同桌口中的王理,明顯是個天之驕子,面對同學時定然不會是這副害怕的模樣,如果是這樣,他的話自然也不會有人相信。
“你去問一下,學校裡有沒有鄧貝貝這個人。”
陳湯刷地擡起頭,輕聲道:“唐可虞?還是阮璃?”
“阮璃。”
“呼——”陳湯這才放下心來,“我陳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是鄧貝貝呢,你變成許貝貝了啊,怎麼還有兩個貝貝啊。”
“不清楚,但這個許貝貝可能和副本主線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