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宿管阿姨那打聽完消息離開,時間接近正午,雖然舒白一行人此刻并沒有什麼食欲,但還是就近去了二食堂。
因為食堂的人聲鼎沸和炒菜香,能夠暫時驅散她們從雜物間裡帶出的森冷寒意。
舒白打了一葷一素,找了張人少的長桌坐下。
陸茉端着冒着熱氣的黃焖雞米飯坐到她的對面。
很快,吳秋素和方曼也端着自己愛吃的菜回來,隻有謝夢怡面前什麼也沒有。
她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竟然在死過人的房間待了一晚上,就心梗的吃不下飯。
“雜物間裡的那個東西不會纏上我吧?”謝夢怡惶惶不安地看着衆人。
她昨晚可是在裡頭待了一晚上呢。
舒白手裡的筷子有意無意地撥弄着盤裡的菜,少傾,啟唇道:“應該不會,門上貼着的符,大概率就是為了将雜物間裡的東西困在屋子裡無法離開。”
但謝夢怡并沒有被安慰到:“可我看那符都舊了,好像還有點脫膠——”
“咱們現在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吳秋素無奈地打斷她,“一個課程折磨得我們還不夠嗎?你還要去腦補那些有的沒的。”
咔哒。
舒白身側沒人坐的空位,突然被人輕輕放下一個餐盤,下一秒,季衡和全學文的出現打破了幾人間陰郁的氛圍。
“舒白,我看見你在群裡發的那張照片了。”
全學文懶得繞一大圈去到季衡對面坐,幹脆就坐在他旁邊,伸着腦袋,隔着他對舒白說道。
看得出來,全學文跑了一上午餓得不行,盤子裡的自選菜都堆成小山高了。
沒等舒白開口回答些什麼,又聽到他長歎了一口氣:“可惜,我們在校園裡什麼也沒有發現。”
舒白的臉色也随之凝重了幾分。
她們雖然發現了雜物間的秘密,但雜物間曾經發生過的事似乎和恐怖課程間并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系,謝夢怡隻是誤打誤撞,躲進了一間貼着符的房間裡而已。
他們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毫無進展。
正思索着,手裡的筷子卻忽地被從旁邊伸過來的筷尾輕輕打了一下。
筷子上夾着的花生粒啪嗒一聲,掉回盤子裡。
舒白看着盤子裡的花生粒,回過神來後默不作聲地夾起來丢掉。
這邊,當事人都還沒有開口追究,另一邊目睹全程的全學文先替她憤憤不平上了。
“季衡,吃飯的時候打别人的筷子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季衡慢條斯理地咽下嘴裡的飯菜,表情平淡語氣自然:“她花生過敏。”
坐在對面的陸茉詫異地瞪大眼睛看着季衡:“你怎麼知道的?”
“我還是之前大二的時候在寝室裡涮火鍋,舒舒不小心吃了一口加了花生的麻醬,全身上下都起疹子才知道的,那次真的吓死我了。”
舒白扯起嘴角幹澀地笑笑:“應該就是那次,你弄出的動靜太大,所以他知道了吧。”
陸茉摳摳腦袋:“啊,是這樣嗎?”
季衡隻是笑,并沒有回答陸茉的疑惑。
按下葫蘆浮起瓢,全學文又在一旁探頭探腦:“你竟然對花生過敏?我怎麼不知道?”
……
舒白見季衡自己點的火,卻一點要開口滅火的意思都沒有,暗暗剜了他一眼,轉過頭吃飯,不再理會全學文的“為什麼你知道但我不知道”言論。
吳秋素目光意味深長地在舒白和季衡身上轉了一圈。
這兩人間萦繞的微妙氛圍仿佛跟周圍人不在一個圖層,她笑着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舒白今天選的這張長桌也不知是有什麼魔力,吸引得平常沒什麼交集的人都往她這邊湊。
一聲熟悉的驚呼後,舒白擡頭,就見徐雨彤端着餐盤朝這邊走來,身後跟着她們寝室的人。
為了離季衡近些,徐雨彤面無表情地挨着自己的“老仇人”陸茉坐下。
陸茉翻了個白眼,往吳秋素那邊挪了挪,毫不掩飾對徐雨彤的嫌棄。徐雨彤也不甘示弱地回了她一個白眼,然後看向季衡,臉上陽光明媚的笑裡帶着不易察覺的試探。
“你們今天……怎麼坐在一起吃飯啊?”
陸茉輕哼一聲:“人季衡愛坐哪坐哪,你管得着嗎?”
徐雨彤斜眼看她:“管不管得着我問你了嗎?”
……
舒白有點頭疼,這兩人一見面就掐,都不覺得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