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季衡對徐雨彤客套一笑:“碰巧遇上。”
徐雨彤耐心等了會兒,沒等到下文,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她本意是問季衡明明和舒白不熟,怎麼今天偏偏就坐在一起吃飯了。
但轉念一想,大家現在都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以前沒有同學情誼,但經曆了昨晚的課程後,大家都有了患難與共的情誼,便掠過心裡那點不舒服,轉而問起季衡他們今天上午有沒有什麼發現。
全學文接過話,沮喪地搖頭:“什麼也沒有發現。”
消失的人就跟人間蒸發了般,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徐雨彤她們也是,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
越是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就越是恐懼課程背後所具有的力量。
反倒是舒白她們,成了今天唯一一組有些收獲的隊伍。
盡管那些發現似乎并不能對之後未知的課程起到什麼幫助,但舒白還是将在雜物間裡的所見對徐雨彤她們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王雪茹聽完之後立刻急了:“你怎麼不把那幾張符撕下來啊,它說不定能在之後的課程裡保護我們呢。”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雜物間和課程是否有聯系。貿然撕下符紙,萬一又多放出來一個東西,那我們在學校的處境說不定會變得更困難。”舒白耐心解釋道。
王雪茹卻聽不進去舒白的話,仍是自顧自地抱怨道:“都這時候了還管那麼多幹什麼,沒有那幾張符紙,或許我們連下節課都撐不過去,你離開前怎麼不問問我們的意見呢?”
“現在合适的借口也沒了,宿管阿姨肯定不會再把雜物間的鑰匙借給我們了。”
“課程沒有絕對的死路,從昨天一開始的宿舍樓,到最後的教學樓,課程始終都給我們留了一線生機。”
身旁一直安靜吃飯的季衡突然開口:“再強大的符箓也有失效的那天,要想活到最後,我們必須靠自己。”
王雪茹被季衡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瞳孔注視着,後背莫名有些發寒,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了他,讪讪閉了嘴。
徐雨彤看着季衡,之前壓下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再次上湧。
她知道舒白季衡說的有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幫王雪茹說話,又像是在試探:“是要靠自己,但是我們現在什麼線索也沒有,有那幾張符,或許可以幫我們撐到找到生路的時候。”
陸茉再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上嘴皮打下嘴皮說得倒簡單。”
“那雜物間裡可是死過人的,邪乎的很,就算門上貼了符,清潔工阿姨都不敢在裡面多待。”
“撕下符紙?”陸茉冷哼,“我們還有沒有命出來都不一定,你們那麼想要,自己進去撕呗。”
徐雨彤王雪茹這下徹底沒話說了。
季衡低頭吃菜,也算是默認了陸茉的說法。
關于符紙的問題就此打住。
吃完午飯,衆人決定先回寝室補個覺,休息一會兒。
早上時間匆忙,大家都隻來得及換身衣服,再加上馬不停蹄地跑了大半天,身上又出了汗,衣服黏黏糊糊貼着皮膚的感覺難受極了。
因此,一回到寝室,有潔癖的方曼便以光速沖進了衛生間。
舒白坐進椅子裡,盯着屏幕上的課程表發呆。
早晨在機械女聲宣布下課之後,課程表上的那節黑底白字的課程便灰了下去。
這是代表課程已經結束了的意思吧。
那下一次的課程什麼時候出現呢?
這次的課程是上周六被班上同學發現出現在班級的課程表上的,具體到幾點幾分不清楚。
也許,等到星期六就會有答案了。
舒白等吳秋素和陸茉都洗完之後,抱着自己的衣服走進衛生間。
洗到一半,吳秋素突然在外面敲門:“舒白,杜雯讓我們去505讨論關于課程的事情,你洗完也趕緊來。”
舒白正在搓頭發上的泡泡,聞言閉着眼回道:“好。”
待舒白洗完一身清爽地走出來,寝室裡十分安靜,吳秋素她們已經離開。
再一轉頭,陸茉床上鼓起了一個小包,她把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在外面,面朝牆睡着,聽見舒白洗完的動靜也沒有轉身,像是睡熟了。
的确,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們哪怕是片刻的休息也沒有過,陸茉應該是累極了。
擔心吵到在睡覺的陸茉,舒白便沒有吹頭發,隻是用毛巾多擦了會,便濕着頭發出了門。
505寝室的門半掩着,似乎是專門為她留的。
舒白推開門走進去,靠在門邊的陸茉第一個發現她,興奮地道:
“舒舒,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