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艾莉亞看上去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臉頰湊了上來，濡濕的雙唇貼上他的脖子，又很快落到他的嘴唇去。

“漢尼拔……你想我嗎？”她從唇間洩出一聲歎息，沒有等他回答自己，抓着他的頭發，投入到這個吻當中去。

“我不知道。”漢尼拔扶着她的腰，輕聲說，“我知道我們還會再見面。”

那就是不想，也不喜歡她。

艾莉亞垂下眼簾，有些失望的樣子，把頭埋進他的懷裡，“是呀，我們還會見面……”

“我很抱歉。”他說。

“别這樣說，沒什麼好抱歉的。”她輕笑一聲，用一隻手輕輕拍拍他的胸膛，“我能理解。”

敲門聲又一次打斷了兩人間的談話，漢尼拔無奈的放開她，安撫了對方幾句，又匆匆離開。

這個病人腿部傷的嚴重，他費了一會功夫才為他處理好，回來時女孩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盡管已經費力蜷縮成一團，但她的大衣并不長，還是露了一截小腿在外面。

漢尼拔的目光放在她臉上許久，把自己挂在衣架上的毛呢大衣也拿下來，小心翼翼的蓋在她的身上。

熟睡中的女孩恬靜乖巧，睫毛輕顫兩下，又往衣服後縮了縮，她今天沒化妝，或許前兩天都沒怎麼休息，眼下還有淡淡的青色，這倒無損她的美麗，反而讓她更加真實了起來。

這樣到底算什麼呢？

他想

漢尼拔承認自己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他還不至于輕易就被毫無好感的女孩引誘，哪怕對方比好萊塢女星還要漂亮幾分……她甚至不像自己喜歡的類型。

比起紫夫人那種精神上的撫慰，她對他更像是某種關于欲望層面的吸引，盡管姿态有時放的很低，仍舊并不能掩蓋她是野心勃勃的獵手，以獵物痛苦為食的事實。

她是有罪的，但如果她有罪，他亦有罪。

……

天蒙蒙亮時，艾莉亞醒了，她翻來覆去好一會，尚且還處于迷蒙之中，被他輕輕呼喚一聲，漸漸清醒過來。

“漢尼拔……”她還帶着一點鼻音，從大衣下伸出手臂來，滿意的被對方抱起來，然後才黏黏糊糊的問，“幾點啦？”

“六點鐘，我們差不多可以走了。”漢尼拔說。

“好吧，我想我需要一大杯咖啡。”她打着哈欠一邊搖頭一邊說，從他身上下來，順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領帶。

“我想也是。”他聳聳肩，穿上大衣，紳士的拿過了她的手包，“也許吃完飯我們可以睡一會，然後晚上見。”

“幹嘛不來我家呢？你可以在客房休息。”艾莉亞笑着說，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向外走去，“晚上我們一起去買食材就好了。”

跟在她身邊，似乎總要多受一倍的目光洗禮。

路上遇到他的一些同事，那種訝異過後又心照不宣的微笑讓他十分無奈，漢尼拔已經不想知道後續他将會被怎樣八卦了。

艾莉亞恍若未覺的樣子，雪還沒停，地面上并不算太厚的有一層積雪，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她孩子氣的用鞋尖挑起一小堆，笑了一下，擡起頭發現他在看自己，立馬收起了笑。

“嘿！”她揚起一邊眉毛，毫不客氣的說，“看什麼呢。”

“好玩嗎？”漢尼拔忍俊不禁，捏捏她的臉，把自己的圍巾為她圍在脖子上，“快走吧，你穿的太薄了。”

“還好吧。”她看看自己的裝束，拍拍衣服上的雪，倒不太在意的樣子，“我不冷……但是濕答答的，好讨厭……”

語氣到了最後，又染上了些許嬌滴滴的抱怨來，艾莉亞自然的牽住他的手，幾乎已經是在小跑着，她回過頭對他甜蜜的笑，告訴他快一點。

“慢些，别摔倒了。”漢尼拔被她拉的踉跄幾步，跟上她的步伐，臉上卻不知為何浮現出一抹笑容。

恍惚間他好像回到童年，米莎笑着，跑着，他們唱起《小矮人之歌》……

她也會唱這首歌嗎？

他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