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線
*四周目
(理子事件結束後的一個月)
【2006年夏季,俯瞰東京的天空上方】
夏季正值詛咒頻發之際,在星漿體事件中學會反轉術式後成為最強的五條悟,同時也成為了在極短時間内來回不同陣地祓除詛咒的最合适人選。
因為能力的進一步提升,甚至不必再顧慮一直開啟無下限術式對大腦的損壞。
多半考慮到即使不睡覺也能用反轉術式修複疲憊身體的情況,擁有非凡效率和能力五條悟,一人就包攬了咒術協會抱着理所當然的态度分攤下來的絕大多數雜活。
從前兩個人一起出勤的任務,如今一個人也能很快解決。面臨咒術師急劇缺人手的情況,在詛咒滋生速度迅猛的季節裡分頭行動将成為他們的常态。
或者,準确來說:五條悟的确是一個人出任務,這沒錯。
但夏油傑不是。
“笨蛋魔鬼魚!這不是能飛挺高的嘛!”
精靈月見坐在飛翔的咒靈背上,趁機打了幾下它三角形狀的笨蛋腦袋。
“載我和理子她們逃亡的時候就像暴雨前的蜻蜓一樣飛得那麼低,現在看有主人坐你身上就不偷懶啦?”
“秋後算賬的事可以等落地後再說。”
同樣坐在一旁的夏油傑忍不住替被拍打到幾乎要翻白眼的魔鬼魚形态的咒靈說話,語氣自然從容,像習慣了從五條悟手裡解救他好不容易收服的那些倒黴咒靈那樣有理有據。
“否則我們現在就會掉下去。”
精靈想了想,多半是聽進去了。不過懸于空中的手在正式收回前,又最後給了笨蛋咒靈一記響徹夜空的錘子,敲得魔鬼魚眼冒金星,身體不由自主地颠簸了一下。
精靈月見自讨苦吃的行為差點讓她掉下去,但所幸被一早就有先見之明的夏油傑一把拉住了。
“啊!差點又死一次。”
精靈月見毫無危機感地聳了聳肩。跟在夏油傑身邊,他從内而外散發出來的溫柔和強大讓她頗有安全感。
這份強大,與五條悟給她帶來的近乎實力碾壓的強悍不同。
它更加細膩,像雨露照顧到每一片嫩葉般地無微不至。
思慮得足夠多,足夠深,它自然也變得更加沉重。
“多謝你哦。”
“沒必要對關鍵時刻沒幫上忙的人道謝。”
夏油傑仍然對沒能阻止伏黑甚爾刺殺谷川月見一事心存愧疚。
“不,多虧你拖住了那個肌肉男。”精靈月見心有餘悸地回憶,“我記得的哦,在我從這個笨蛋魔鬼魚身上掉下來後,是你從肌肉男身後沖出來争取到了時間。否則理子可能還沒有趕到覺醒的五條身邊,就會被對方追上來殺掉了。”
“是嗎。”
在急轉的風中前進,男孩額前的劉海雜亂無章地擺動。幾不可聞的像對自我的回答淹沒在擦過耳畔的風聲之中。
“理子和黑井小姐真的平安出國了嗎?”
精靈月見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那個老不死的天元……是叫天元吧?她沒有追究嗎?”
“我們以伏黑甚爾的突襲為理由,特地等到第二天才一身血地回去。錯過了滿月同化的時間,理子對天元已經無用了。”
夏油傑慢條斯理地分析道:“總監會那些人看到我和悟的狀态,大概不會遷怒我們。天元大人或許是唯一知曉内情之人,但她也不敢追究我們。于是,這件事就這樣暫時不了了之。悟為此以自身實力作為籌碼,付出了巨大努力。”
“如果沒有适合的身體,就沒辦法同化,是這樣嗎……”
像是想到了什麼,精靈猶猶豫豫地邊思考邊說道:“我跟你們說過吧,谷川月見的靈魂和身體都很異常。”
“她的靈魂很衰弱,好像随時會離體。她的身體裡也沒有可以被你讀取的情報———你說過這些。”
夏油傑回憶着複述精靈之前說過的話,這些話在他與五條悟多次讨論中被用來當做檢驗其真實性的标本。因此,他對精靈提及的谷川月見的奇異之處記憶猶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普通人的靈魂都是穩定地依附于身體之中,隻有那些瀕臨死亡的人,他們的靈魂才會在數月前開始飄在身體上方搖擺不定,直至生命終結。”精靈月見認真地說:“但谷川月見的情況卻不同,從我認識她開始,她的靈魂就仿佛那些瀕死之人一般。她的靈魂在身體周圍遊蕩,虛弱到仿佛一陣風就能将其吹散,這顯然不對勁。”
“能否進一步解釋一下?”
“如果天元随意選擇一個與她的靈魂不匹配的身體進行同化,那将是緻命的,也一定會失敗,因為身體和靈魂之間的适配度極低。所以我在想,谷川月見的靈魂與她的身體之間的适配度是否也極其低下。”
“等等。”夏油傑有些困惑,認真地問道:“天元大人在選擇同化的身體時才會考慮适配度問題。難道谷川小姐也曾經曆過類似同化的過程嗎?”
這個想法太過震撼,夏油傑難以置信。在精靈再次開口之前,他甚至擔心她會說出更多令人震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