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而且……既然這是發生在過去時間線上的事,如果我提前透露結局,對現在的夏油傑來說也不公平。說不定他會受到日記内容的影響,繼續走上那條不歸路。所以……還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比較好吧。”
“那個詛咒師叫夏油傑嗎?”
“額……嗯。”月見沒注意剛才把他的名字給說出來了,隻能點頭承認。
“他有你的五條老師那麼帥氣嗎?”真紀最喜歡八卦這種事情。
“……不是一個類型的啦。”月見的臉頰泛起了紅暈:“不過他的劉海很有特色,如果不是成為了詛咒師的話……應該會很受女孩子歡迎吧。”
“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像三角戀這樣的事情?”
“才沒有呢!”
…………
夏油傑……就是剛才那個男孩子嗎?
可是按照時間節點來算……他不應該早就已經叛逃了嗎?
思緒至此,源真紀的心中湧起了無盡的哀傷。她将頭深深地埋進了枕頭之中,湧出的淚水毫不客氣地浸濕了枕套。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别人都能夠獲救,唯獨你卻死掉了啊!谷川月見,你這個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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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
【2018年,咒術協會大樓的一間審訊室内】
月見沒曾想,那個已經死掉的詛咒師也會給她帶來那麼大麻煩。
夏油傑在發動百鬼夜行前,為了得到擁有“可吸收他人術式”的咒具而殺害了私人買家佐藤先生。
據總監會最近逮捕并招安的部分詛咒師透露,夏油傑原本計劃将月見抓回獻祭給那件咒具,以便讓咒具充分吸收她的時間術式,作為萬一百鬼夜行失敗後的回溯重置方案。但這個計劃後來不知何故被他否定了。
————“這個女孩子已經使用過回溯的力量了。”正是因為夏油傑說過這句要人命的話,被招安的詛咒師透露了這個訊息後,協會那些人才會按捺不住地召見她。
“我覺醒了術式後,一直沒有使用過。”
五條老師再三強調,不能讓她經曆過回溯的事被協會的人知曉。
心懷鬼胎之人,利欲熏心之人,或是為了某些事陷入無盡後悔想要重來一切之人,都可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利用她。
“夏油傑毫無根據的一句話就離間了我們之間的信任———”月見擡頭,目光鄭重地依次落在五位協會高層人員的臉上。“這難道不是詛咒師慣用的惡劣手段嗎?”
雖然嘴裡言之鑿鑿,但月見其實十分忐忑。
她可以解釋百鬼夜行時,自己提前離開劃分任務戰地,趕往咒術高專校阻攔夏油傑的原因;她可以解釋自己因為因緣巧合,歪打正着才回收了宿傩的手指;她也可以解釋在協會指派虎杖他們去少年院時,自己将任務一人攬下……
但當這些看似獨立的“巧合”被協會整合起來質疑時,就變成了一系列滿是破綻的故事。
再加上對她懷恨在心的佐藤家族成員在背後煽風點火,不依不撓。這件事恐怕比她想的還要難以應付。
所以……要如何證明這一切呢?
總監會想要證明她早已學會控制術式的能力,而月見則需要證明自己的“無辜”。兩方短暫沉默對峙後,一方終于先想到了辦法。
***
半小時後。
車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行進,窗外郁郁蔥蔥的樹林随着車輛的前行快速向後掠去,偶爾傳來的鳥鳴聲試圖穿透車内的沉寂。然而,這并沒有緩解坐在後座的兩人之間那股隐約可感的壓力。
“禅院先生有讨伐特級咒靈的經驗嗎?”
月見收回望向窗外不斷變化風景的目光,終于轉頭看向身旁一臉悠哉目視前方的禅院直哉。
“怕了?”他沒有完全轉向她,隻是用餘光輕蔑地瞥了眼曾經與他有過婚約,卻因為五條悟介入而退婚的女孩子。她好像已經不再是當年與他相親時那個拘謹又安靜的性子了。
總之是變了,變成了像他這樣的男人會感到厭惡的模樣。
“五條派的走狗果然對危險格外敏感。還沒見到咒靈就迫不及待地吠叫起來了嗎?”
“不。隻是覺得禅院先生勇氣可嘉,竟然願意主動站出來接這樁可能要搭上性命的任務。”
月見不卑不亢地說:“弄不好,我們兩個可能都會葬送在這裡。”
為了測試她的咒力水平,以及探查她對術式的掌握程度,總監特意安排了這次行動,目的是想逼出她在生死存亡之際最真實的能力。
當生存本能被激發時,一切隐藏的東西都将無所遁形。
然而,讓一名一級咒術師去對抗特級咒靈顯然不合常理,因此總監會還需要一個合适的搭檔作為掩飾,以使這個任務顯得更加得體,以此來搪塞事後五條悟上門找來的麻煩。
月見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禅院直哉。
随着人選确定,協會背後的意圖也随之浮出水面。
“不想死就加把勁啊。我已經可以想象你被咒靈踩在地上,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的樣子了。”禅院直哉露出古怪的笑意,嘴角邪魅勾起,轉過來盯着她看的眼神相當冒犯:“說起來,這張臉抽泣起來的樣子,說不定還挺有看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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