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宜薇冷哼一聲:“魏今顔有太醫看顧,本宮可不敢對她生氣,哪裡還需陸常在眼巴巴求情?”
“不見。打發陸常在走吧。”柏宜薇厭煩地揮揮手。
“嗻,奴才這就去告訴陸常在。”福安來到宮門口,瞧着掩不住焦急神色的陸常在,“陸常在,我們娘娘天寒氣乏不見人,您請回吧。”
“麻煩公公再幫我通傳一聲吧。”陸穗冉央求道,從袖口中掏出幾兩碎銀想要遞給福安。
福安看見那點銀子毫不留情笑了一聲:“陸常在,您别為難奴才,娘娘是真不見您,您快回去吧。”
說完後福安邁過宮門在陸穗冉眼前關上了大門。
“小主,我們回去吧。”碧心給陸穗冉打着傘,見實在無法進鐘粹宮說道。
“好。”陸穗冉扶着碧心一臉失落地回儲秀宮,一想到今顔可能被狠狠責罰,便無法安心下來。
碧心也是擔憂得很,但又沒辦法,隻能寬慰說道:“希望怡嫔能看在魏姐姐隻是個宮女的份上,不與魏姐姐計較。”
陸穗冉想起怡嫔往日對她都這般冷嘲熱諷看不上眼,今顔怕是處境艱難,眼眶慢慢變紅了。
冬日入夜得早,天色早早就暗了下來,弘曆用完晚膳繼續開始在養心殿批折子。
敬事房太監王進保捧着放着數個綠頭牌的托盤恭敬地走了進來,在弘曆面前跪下:“請皇上翻牌子。”
弘曆放下筆,從那一長串的綠頭牌慢慢看過去,并未言語,神情莫測,看上去有些興緻寥寥。
王進保揣摩不出皇上是什麼意思,但皇帝已許久不進後宮,他硬着頭皮開口:“皇上今晚想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弘曆看着那些綠頭牌,腦海中蓦然浮現出今日禦花園那小宮女帶着淚的那一眼,他的心裡仿佛被一把羽毛輕輕掃了一下。
“這宮中似是許久未進新人了。”皇上終于開口,這話卻讓王進保有些摸不着頭腦,他額頭快要滴下冷汗,他竟不知這宮中哪個讓皇上起了興趣。
李玉在旁邊看得明白,“奴才鬥着膽子問一句,可是宮女魏今顔?”
弘曆重新翻起一本奏折,“讓她今晚來服侍朕。”
“奴才這就去辦。”王進保松了口氣,不管是誰,總之皇上翻牌子就好。
一出了養心殿,王進保馬不停蹄去打聽這魏今顔是何許人物,得知她正在鐘粹宮,便立馬帶着人趕了過去。
怡嫔已經換上寝衣,由着彩雲順發,想起現在的這時辰,偏頭問了一句:“皇上今日可翻了牌子?翻的誰?”
彩霞福身:“奴婢不知,但想來今日雪深天寒,皇上應當在養心殿吧。”
福安聽到小太監一番耳語,一臉喜色走到殿外遠遠說道:“娘娘,小栓子看見敬事房的人擡着個轎攆往咱們鐘粹宮過來了。”
“當真?”柏宜薇驚喜地說道,難道今夜皇上翻的是她牌子?那不就是說明皇上并未對她心有芥蒂?
“彩霞,快去給本宮重新更衣。彩雲,給本宮梳個簡便又好看的發型,越快越好。”柏宜薇連忙吩咐道,眼角都帶上了笑意。
福安已經候在鐘粹宮門口,見了王進保便遠遠迎了上去,臉上笑得快要開花:“進保公公,我們娘娘正在打扮呢。”
王進保卻搖搖頭,歎了口氣:“皇上未翻怡嫔娘娘的牌子。”
福安笑容僵在臉上,不解說道:“那公公您來鐘粹宮是所為何事?難道皇上今夜沒翻牌子?”
“宮女魏今顔在你們宮裡?”王進保一邊問一邊邁進鐘粹宮,“人在哪兒呢?”
“人正在後頭。您找個低賤的小宮女做什麼?”福安緊跟着回道。
“什麼低賤?!這也是你個狗奴才配說的?”王進保狠狠瞪了福安一眼,“這宮中馬上就要多一位小主了。”
得知人在哪兒之後,王進保帶着人徑直往宮女住所裡走。
福安這才琢磨過意思來,怔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他不敢再耽擱,馬上去給怡嫔回報。
柏宜薇聽完後狠狠一愣,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神情,氣到嘴唇都在顫抖,“什麼?!皇上今晚竟然召她侍寝?”
“娘娘,娘娘,消消氣。”一旁的彩雲見她的臉色,連忙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