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杬辰臉色更加難看。
他擡手一招,所有人便拔出劍來,把宴雲舒與胥長隐團團圍住,往山上趕。
“快走!”邱瑞濤高聲催促,一劍拍在胥長隐後背上,惹得宴雲舒冷眼回眸。
她伸出手,把胥長隐拉到自己身旁,并肩而行。
路上無話,一行人氣氛緊張,快速往山上走去。
與此同時,天玄宗大殿内,司啟晟正在懲罰下人。
婢女已被打得滿身傷痕,趴在地上求饒,聲音越來越小。
“啟晟,别打了。”
戴靜芳聽到消息,從後院趕過來勸阻,“她畢竟是雲舒最喜歡的丫頭,你把她打死了,小心雲舒跟你置氣。”
司啟晟冷着臉,沒有叫停,“是她沒看好那孽障,才讓人跑掉,我處罰她有什麼不對?”
“話雖如此……”
……
兩人說話間,宴雲舒帶着胥長隐回來了,身後跟着一大群天玄宗弟子,嗚嗚泱泱。
李管家看到宴雲舒回來,迅速收起木棍退到一旁。
剛邁步進殿内,宴雲舒一眼瞧見快被打死的錦瑤,大步走上前去。
“錦瑤,你怎麼樣?”宴雲舒小心把人扶起,瞧見她那慘狀,微微皺起眉頭。
錦瑤費勁擡手握住她的指尖,嘴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來。
恐怕宴雲舒再晚回來片刻,她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司啟晟瞧見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孽畜,你倒還知道回來。”
“難道不是你非要我回來?”宴雲舒頭也沒擡,冷聲以對。
這般行徑越發令司啟晟生氣,邱瑞濤趁機上趕着又參了宴雲舒一本。
聽見她不但跟異類鬼混,竟還修習邪術,司啟晟直接抄起旁邊茶盞,朝宴雲舒用力砸過去,“你這畜生,我今天就清理門戶!”
宴雲舒隻微微側過頭,便輕易躲開,生了幾分怒氣,擡起頭來,“張口孽畜,閉口畜生,這就是你對女兒的态度?”
“你還知道你是我女兒?”
司啟晟擡手指着胥長隐,怒氣沖沖,“你廢物便罷了,你還跟異類鬼混,帶頭違反門規,你還敢說是我女兒?我沒你這種女兒!”
他氣得腦袋嗡嗡作響,撐着案桌才穩住身形。
戴靜芳連忙上前扶住他,柔聲相勸,“好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别氣壞了身子。”
“我還真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你女兒了。”
宴雲舒冷笑一聲,神色漠然望過去,“畢竟應該沒哪個父親會既不記得自己女兒生辰,也不知她遭人設計,險些死在外面的。”
“有你這麼當父親的?”
确切說,不是險些,而是已經。
聽到“遭人設計、死在外面”等字眼,衆人目光懷疑,議論紛紛。
“她渾身上下幹幹淨淨一點傷都沒有,哪像差點被害死的樣子?”
“就是,肯定又在無中生有。”
“噓,閉嘴。”
……
聽她提起生辰,司啟晟才勉強記起,昨日宴雲舒滿十八歲。
近來宗門上下都忙着籌備司蘭雪的成人禮,加上宴雲舒人不在宗裡,更加沒人想起這回事兒。
心中愧疚一閃而過,司啟晟皺眉質問:“休要胡言亂語,好好的,誰會無故設計害你?”
“那這就要問,背後之人是何居心了。”宴雲舒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反手用力摔在地面上,“是吧,戴夫人。”
“咔嚓”一聲,玉佩應聲碎裂成兩半,中間夾着張折疊起來的符篆,絲絲妖氣從中飄出。
那玉佩是去年宴雲舒生辰,戴靜芳當衆送與她的生辰禮,十分珍貴,大家都認得。
記憶傳輸成功後,這玉佩自動出現在宴雲舒身上。
曾經的宴雲舒,便是因這玉佩引來群妖,無力相抗,葬身崖底。
單純的孩子看不穿人心,不知戴靜芳真面目,以為她真心對自己好,卻被對方玩弄于鼓掌,最終慘死。
杬辰上前拾起玉佩,将符篆從中取出,打開查看。
“引妖符?”他語氣震驚,回眸望向上方,“還是大妖妖血所制,威力不同凡響。”
四周一片嘩然,沒想到宴雲舒說的是真的。
可這玉佩明明是戴夫人送她的,難道,是戴夫人要害她?
數道懷疑目光落到戴靜芳身上,就連司啟晟也扭頭瞧她,眼神探究。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戴靜芳連連擺手,着急解釋:“我對雲舒比對自己孩子還好,怎麼可能害她呢?”
這倒也是事實,從小到大,戴靜芳好吃好喝把宴雲舒養着,不讓她做任何事情,甚至調皮犯錯被司啟晟責罰,戴靜芳也一定會把她護下來。
她在宴雲舒身上花的精力,比在自己一雙兒女身上花得更多,大家有目共睹。
宴雲舒挑挑眉,反問一句:“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把引妖符放進去,陷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