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
戴靜芳急得掉下眼淚,抓住司啟晟胳膊,聲音哽咽,“啟晟,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知道我,我一直把雲舒當親生孩子對待……”
“怎麼對你娘說話呢?”
司啟晟怒斥宴雲舒之後,把戴靜芳攬進懷裡,輕撫後背安慰,“好了好了,你别着急,我一定調查清楚,還你清白。”
他如此兩幅面孔,令宴雲舒十分失望。
“我娘?我娘早死了,你忘了嗎?”
宴雲舒抱着錦瑤站起身,面無表情,準備離開,“若這事你不能秉公處理,那我也沒必要認你這個爹了。”
她态度十分強硬,勢必追究到底。
這時,戴靜芳哭着哭着,忽然雙腿一軟,暈倒在司啟晟懷裡。
情況不妙,李管家頓時沖過去,高聲呼喊,“不好,夫人暈倒了,快去請醫師。”
“快去請醫師!”
弟子們紛紛往外跑,邱瑞濤跑在最前面。
他倒不是着急請醫師,他要去給二師姐告狀。
司啟晟連忙将人打橫抱起,快步往殿外走。
他神色異常焦急,路過宴雲舒身旁時,甚至沒有看她一眼,腳步匆匆。
在司啟晟即将跨出殿門時,宴雲舒突然出聲,提醒道:“胥長隐是我的救命恩人,誰要敢打他主意,别怪我不客氣。”
“還有,以後誰再敢私自動我的人,小心我打斷他手腳。”
她冰冷視線落在李管家身上,直盯得他背影狠狠一縮。
司啟晟腳步猛地頓住,回頭深深望她一眼,眼神極其複雜,最終未發一言,迅速離開。
所有人都察覺宴雲舒與之前十分不同,仿佛一夕之間剝掉稚氣,變得十分成熟強勢起來。
等她帶着胥長隐走了,杬辰才回過神來,低頭仔細端詳手中玉佩。
“你們說,她哪來的底氣這麼嚣張?”
“對啊,她難道不知道,杖責錦瑤是宗主命令嗎?難道她還敢對宗主不敬?”
“我倒想看看,她敢不敢把宗主手腳打斷。”
“慎言。”杬辰扭過頭,眼神制止說閑話的弟子們。
宗主忙着照顧夫人,他到底還是不放心,安排人去宴雲舒院子守着,随時盯着那異類。
弟子們們各司其職離開,大殿很快空無一人,寂靜無聲。
順着記憶,宴雲舒抱着錦瑤快步回到慕雲苑,将她安置在床上。
戴靜芳暈倒了,現在仙門上下醫師想必都被請到她院裡,無人能來幫錦瑤醫治。
這時,胥長隐遞過來一瓶藥膏,“昨天穆清小道長給我的,你用吧。”
從進天玄宗開始,他一直安安靜靜呆在宴雲舒旁邊,旁觀全程後,竟忍不住心疼起她來。
“謝謝。”宴雲舒接過膏藥,卻沒立刻動作。
她當真十分不擅長給人處理傷口,害怕把對方弄疼,即便現在錦瑤已經痛暈過去,宴雲舒也不敢下手。
但現在院内沒有旁人,猶豫片刻後,宴雲舒坐到床邊,輕輕掀開錦瑤袖口。
非禮勿視,胥長隐自覺走出去,安安靜靜靠在門邊守着。
安靜片刻後,有人大呼小叫着沖進慕雲苑。
“小姐,小姐……”
汐茉早先出去給宴雲舒報信,半路聽聞她已回山,又匆忙趕回來,終于在房間找到人。
“小姐,你怎麼回來了?”
汐茉心下焦急,撲進房間,“你怎麼不躲得遠遠的,要是被嫁給蕭玦翊那個浪子,這輩子不就完了嗎?”
走得近了,她才看見宴雲舒在給錦瑤上藥,驚呼出聲,“啊,錦瑤怎麼被打成這樣?誰幹的?”
錦瑤身上幾乎全是烏青,有些地方已經裂開,正往外流着鮮血,慘不忍睹。
汐茉立刻把活兒接過來,讓宴雲舒去休息。
“是李管家。”
宴雲舒把手中藥膏遞給她,揉捏着太陽穴,走出門外,到院子裡歇息。
慕雲苑清幽僻靜,無人打擾,她精神慢慢放松下來。
呼吸間,絲絲靈氣劃過肺腑,撫平所有毛躁。
胥長隐輕聲靠近,不知從哪兒拿出枚漂亮貝殼來,緩緩朝宴雲舒遞過去,“這個,送給你。”
宴雲舒瞧瞧貝殼,淡藍色花紋流光溢彩,算不上什麼稀奇玩意兒,但确實十分美麗。
不明白對方此舉何意,宴雲舒眼神疑惑。
“你剛剛說,你的生辰。”
胥長隐伸出去的手有些遲疑,慢慢往回縮,“你說沒人記得你生辰,我想着送你個生辰禮。可惜我沒什麼珍寶,這是我小時候收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