杬辰收回思緒,拿出寶劍,“既然人齊了,那便出發吧。”
“是。”
他們師兄弟四人禦劍離開,司蘭雪走前特地跟宴雲舒打了招呼,“姐姐,咱們赤影國城門彙合。”
宴雲舒點點頭,并沒立刻前往,而是帶着胥長隐和文穎步行下山。
直到離開檀龍山,她才停下腳步,回頭問文穎:“你打算去何處安身?”
文穎如今口不能言,俯身從地上撿了根樹枝,沙沙沙劃過地面寫了兩個字。
“靜洲?”宴雲舒在腦中打開系統地圖,迅速定位到靜洲。
她雙手結印,下一瞬,三人身影就出現在靜洲邊緣林間小路。
文穎與她不是需要道别寒暄的關系,隻不過念在她如今隻身一人,宴雲舒從懷中摸出幾枚金币遞過去。
對方連連擺手拒絕,又向她拱手作揖,大抵是已經很感謝宴雲舒救自己一命還送她回來,斷斷不能再收她錢的意思。
宴雲舒抓過她手掌,直接把金币放進她手裡,“收下吧,有錢總會好過些。”
看着那黃燦燦的金子,胥長隐一邊驚訝于宴雲舒财大氣粗,一邊好意提醒:“你給她金子,萬一被别人搶了怎麼辦?”
聞言,文穎拍拍随身攜帶的劍,又擡手比劃了個施展法術的手勢。
宴雲舒點點頭,“那你保護好自己,我們走了。”
文穎伸手拉住她,遞過來一封不知何時寫好的信,然後極其鄭重趴伏在地上,對着宴雲舒磕了三個頭,感謝她救命之恩。
她們曾經是苦大仇深的死對頭,如今卻承蒙對方搭救,心中自然感激不盡。
宴雲舒把她扶起來,再無多言,帶着胥長隐消失在原地。
邱瑞濤說的果然沒錯,哪怕他們提前出發,還是禦劍飛行,仍舊趕不上宴雲舒的身随意動之術。
須臾,一對白衣翩翩、容貌極為出挑的男女出現在赤影國國都城門外,引得衆人注視。
城門旁有個茶肆,宴雲舒與胥長隐坐下點了壺茶,等着司蘭雪幾人到來。
閑來無事,宴雲舒剛準備拿出那封信瞧瞧,身後響起說話聲,故意讓她聽見似的。
“喲,天玄宗的人也來了。”
“有沒有搞錯,這麼大的事情,天玄宗竟然派一個廢物來解決?”
“難道是沒人可來了?哈哈哈……”
“你們看她旁邊那是誰,眼睛瞅着不太對勁。”
“是異類!”
……
幾乎立刻,“噌噌噌”的拔劍聲響起,五名身着黃色仙門制服的人沖過來,把胥長隐團團圍住。
“果然是異類,上!”
為首之人一聲令下,他們便揮着劍,同時朝胥長隐攻過去。
胥長隐反應迅速,霎時抽出匕首,擋住進攻。
“快跑啊。”
“他們要抓異類了,快跑快跑。”
茶肆本就沒幾個客人,突然爆發打鬥,大家都驚呼着逃跑,唯恐傷及自己。
有桌椅遮擋始終不太方便,胥長隐一個翻身,飛到外面空地上。
匕首對長劍也十分不利,他果斷收起匕首,用法力化出一把堅硬冰劍,再次迎戰。
劍鋒相撞,“叮叮當當”的聲音清脆無比,五黃一白身影在茶肆前方左右穿梭。
宴雲舒視線一直在他們幾人身上,喝了口熱茶,慢悠悠嗑起瓜子來。
看得出來,胥長隐已把白薇的妖力完全吸收,修為比之前好上許多,但對方似乎也都是仙門嬌子且劍術精湛,他以一敵五,到底吃虧。
雙方來來回回過了五百招,又開始動用法術,仙門弟子仍舊沒把胥長隐制服,且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你們讓開。”為首那人忽然掏出一件法器,口中念動咒語,一道淡藍色光芒罩在胥長隐身上。
他忽覺腦中刺痛無比,冰劍跌落在地,抱着腦袋蹲下,神情十分痛苦。
見狀,宴雲舒捏了幾顆瓜子,對着那拿法器之人手腕飛過去,準确無誤擊中他。
“啊!”
“大師兄!你怎麼樣?”
另外四人急忙沖過去,圍在那個大師兄身邊,查看他傷勢。
不過幾顆瓜子而已,又輕又小,竟能在人手上留下又紅又深的印子,得是多大的力氣。
周森痛得手指發麻,憤怒質問:“誰幹的!”
想起什麼來,他惡狠狠轉向宴雲舒,“是你?難道作為仙門之人,你要包庇異類?”
宴雲舒挑挑眉,過去扶起胥長隐,“這哪叫包庇呢,這叫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