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香味,很淡。”蕭鳴嗅覺也異常靈敏,但要在一屋子屍臭裡分辨出那是什麼味道尚且很困難。
聞言,所有人都小心吸氣,認真嗅聞。
扛不住惡臭,周森實在惡心,“曰”的一聲捂住嘴幹嘔着跑出去。
司蘭雪嗅不出來,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望向宴雲舒,“姐姐,聞出是何味道了嗎?”
宴雲舒站直身體,思索幾秒,才準确将那味道描述出來,“像是夾雜着水腥氣的花香,還有一絲微弱的檀香。”
“花香?”靈雲道長疑惑,回想起小太監死時場景,“貧道記得,他死時身旁并無花草,也沒掉進水池裡。”
暫無其他收獲,衆人離開停屍房。
走得遠些,不再有惡臭味後,靈雲道長才開口詢問:“各位如何打算?”
高衡請這麼多人來,烏泱泱站一塊兒二三十個,且大家都是來自不同門派的佼佼者,恐怕誰也不願聽别人命令。
天玄宗青陽宗大師兄都來了,唯獨景元宗來的是少宗主,幾人交換眼色之後,決定先看蕭鳴怎麼說。
蕭鳴回頭望一眼停屍房,視線隐晦掃過宴雲舒,“不如今日大家先各自四處查探一番,晚上我們再細細商量對策?”
“也好。”周森和杬辰點頭認同,各自帶領師弟師妹們離開。
擔心他們不識路,靈雲道長特地安排幾個道士給他們領路。
穆清自請跟着天玄宗,小跑到宴雲舒身邊。
“宴小姐,好巧啊,又見面了。”他笑嘻嘻跟宴雲舒打招呼,語氣很是熟稔。
胥長隐戴着帽子,他一時沒注意到。
聽見聲音,杬辰側頭望過來,“你們認識?”
宴雲舒還沒開口,穆清便把她在璃瑤城做的事情又講了一遍,引得天玄宗幾人心生驚訝。
不想在此事上多費口舌,宴雲舒出聲打斷,“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璃瑤城的人嗎?”
“狐妖的事情解決後,師父年紀也大了,讓我來找靈雲師伯,跟他學本事。”
穆清指指後方,靈雲道長正跟蕭鳴說着話。
大家想法各不相同,想去的方向也不一樣,三大仙門之人各自分開。
青陽宗的人去了禦花園那邊,景元宗的人去了太子那。
杬辰原本也想去太子宮裡看看,但被景元宗搶了先,一時停下腳步。
“不如,我們先跟宮裡的人打聽打聽情況?”司蘭雪提議,但又微微皺眉,“但這人生地不熟的,人家也不一定會跟我們說實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
宴雲舒手腕一轉,掌心出現個錢袋子,輕輕一抛,丢給她。
錢袋落入手中,沉甸甸的。司蘭雪扒開一看,難掩震驚,“你哪來這麼多錢?”
那裡面少說有好幾十個金币,她竟如此輕松就拿出來了,而且還是用來撬開宮人嘴巴。
“我娘留給我的。”宴雲舒随便找了借口,就要轉身離開。
司蘭雪跟上去幾步,關心詢問:“你要去哪兒,不跟我們一起嗎?”
“我去刑部。”宴雲舒朝穆清偏偏頭,語氣客氣,“勞煩穆清小道長帶路。”
胥長隐自然跟着她一起,三人先行離開,朝刑部方向去。
“嘁,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邱瑞濤鄙夷完,湊到司蘭雪旁邊,大獻殷勤,“二師姐,咱們也走吧。”
他們兵分兩步,開始收集消息。
此次事件極其惡劣,搞得整個都城人心惶惶,高衡早吩咐下去,朝中上下全力配合調查。
有穆清領路,宴雲舒一路通暢。
她先去刑部拿到受害者名單,之後又去了趟戶部拿到受害者身份信息,最後找宮中總管太監拿到各宮行程記事,才回了給他們安排的住處一一查看。
胥長隐摘下帽子,倒了杯茶給宴雲舒,湊過去看那些文字,“你不用去四處轉轉,看這些東西就找到兇手嗎?”
“不一定。”宴雲舒搖搖頭,喝了口茶,繼續翻閱。
直到傍晚,杬辰和司蘭雪他們才回來,看上去都很疲憊。
日暮西斜,天光黯淡,宮人們陸陸續續送來飯菜,請他們用膳。
前廳放着三張大桌,擺滿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一應俱全。
趁着晚膳時間,三大仙門之人聚在一起,互相交流彼此收獲,商量着對策。
“我們用羅盤在宮裡探測了一圈兒,沒有妖氣,看來的确是魔。”
“可是,我們放出追魔符完全沒反應,難道此事實乃人為?”
“不會吧。”
……
“有人猜測,那些被殺的人恐怕是得罪了誰。”
“我們去看過,太子宮裡以樹居多,鮮少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