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1518界第一次苦戰,竟是跟一隻鳥。
熾焰鹫毫無過錯,正義之尺對它不起作用,宴雲舒必須靠自己戰勝它。
她不斷揮着劍,利用淩冽劍氣逼退熾焰鹫,一不小心被對方翅膀劃破臉頰,當即嗅到傷口被烤熟的味道。
宴雲舒深吸口氣,氣沉丹田,一邊揮劍一邊勸說:“我取往生果,是為了護你性命,請不要阻攔。”
“護我性命?可笑。”熾焰鹫才不信她這番鬼話,伸出利爪要劃斷她手臂,“哼,能傷我的人,還沒出生。”
宴雲舒往後翻滾,險險躲過利爪,又立刻揮劍攔住它,“你是靈獸,前些日子天崩地滅的場景,難道一點都不記得?”
她這話令熾焰鹫動作短暫遲疑,抓緊機會一腳把它踹得更遠些,“若非我來救場,你早死了。”
熾焰鹫吃痛,尖嘯着噴出火焰,正好落到宴雲舒腿上。
火焰頃刻間點燃裙擺,在她腿上灼出鮮紅印記。
宴雲舒痛得咬緊牙,揮動指尖削掉着火的衣裙下擺。
她心生怒氣,重新握緊長劍,“今天我一定要拿到往生果,要麼你讓一步,我賠你個别的;要麼我打得你筋脈寸斷,生死難料。”
她全然不顧自己會不會被火焰灼傷,徑直朝熾焰鹫攻過去,不停揮動長劍,刺向對方脆弱的脖頸。
一刻鐘過去,宴雲舒渾身傷痕累累,熾焰鹫也受到創傷,而胥長隐和司蘭雪,仍舊沉溺幻境,無法自拔。
幻境中,司蘭雪回到了兒時無憂無慮時光,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宴雲舒身後,在檀龍山四處玩鬧。
爹爹娘親對她們一視同仁,寵愛至極,沒有争奪、沒有仇恨、沒有紛争……
而胥長隐,成功救出父母,家人團聚,喜不勝收。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母親施绮淚眼婆娑,一下一下撫摸着他腦袋。
胥長隐搖搖頭,笑中帶淚,“不苦,隻要能救出父親母親,孩兒一點都不苦。”
喜悅過後,胥璟神色凝重,突地有了幾分真實,擡手把胥長隐推開,“長隐,你現在不該在這裡,快醒醒。”
在他催促下,胥長隐猛然驚醒,吓出一身冷汗。
激烈的打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宴雲舒怕是撐不了多久。他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拍打着司蘭雪手臂,“司蘭雪,快醒醒,沒時間了,姐姐快撐不住了。”
他大可不管她,但宴雲舒給司蘭雪遞了調解令,不能讓她白費功夫。
聽見聲音,司蘭雪皺皺眉,極其艱難把自己從幻境中抽離出來。
恢複神志後,二人不敢耽擱,立刻翻身而上,攀上往生樹樹枝,卻瞬間傳來痛呼聲。
“有刺!小心些。”司蘭雪掌心、腳底、四肢,全被樹上尖刺紮破,瞬間流出鮮血。
往生樹枝幹上,密密麻麻長着半指長尖刺,一不留神便會刺穿手掌腳心。
無從下手便罷,濃霧掩映下,他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更别提找往生果。
胥長隐捏捏指尖,壓下痛楚,“你剛才那個穿透濃霧的符篆還有嗎?”
“有。”司蘭雪瞬間明白他意思,掏出符篆來,“唰唰唰”扔出去。
二人視線緊緊追随,一閃而過間敏銳找到上方紅色小果子,各自摸索着靠近。
時間迅速流逝,胥長隐心下焦急,直接空手抓着那些刺,朝上爬去。
鮮血浸透二人鞋襪,胥長隐摘第二顆果子時,遠處傳來一聲尖嘯,随後所有打鬥聲猝然消失。
有什麼“嘭”一聲砸在地上,随後四周靜谧無聲,再沒有一點動靜。
“宴雲舒!”不祥預感爬上腦海,胥長隐急急忙忙攥着往生果,往樹下退去。
司蘭雪也聽見動靜,但沒立刻下樹,而是繼續往上爬,去摘最後一顆果子。
“宴雲舒,宴雲舒……”
胥長隐從樹上狼狽滾落在地,渾身上下紮滿尖刺,根本顧不上疼,連忙爬起來朝聲音方向跑過去。
濃霧遮擋視線,他不小心踩在落石上,趔趄跌倒,又連忙爬起來。
後方忽然飛過來三道符篆,短暫照亮前方,胥長隐隐約瞧見不遠處有一團凸起,奔上前去。
熾焰鹫渾身火焰不如之前旺盛,薄薄一層附在身上,閉眼躺在路中央,不知生死。
它頸側,宴雲舒一動不動側躺在地上。
她渾身潔白衣裙裂開數道口子,臉頰、四肢、後背全是被烈焰灼燒留下的傷口,散發着淡淡肉香還有濃重血腥氣。
胥長隐快步上前,趴跪在宴雲舒身旁,顫顫巍巍伸出食指探她鼻息。
觸到微弱氣息後,他猛地松了口氣,把宴雲舒從地上扶起來,小心翼翼喚她,“姐姐,姐姐,我摘到果子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