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雲舒視線掃過宴驚鴻三人,被他們身上那傷刺了眼,冷下臉來。
十幾個黑衣人同時舉着劍朝她攻過去,宴雲舒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她隻動動手指,長虹祭月劍便在空中來回穿梭,快得隻留下殘影,輕而易舉接連穿透黑衣人心髒。他們甚至沒能近得她身,便一個接一個癱倒在地。
見勢不妙,領頭那人飛身逃跑。
宴雲舒一擡頭,長虹祭月劍緊追而去,沒曾想被對方僥幸躲開,隻刺穿他腳踝。
黑衣人吃痛跌在圍牆之上,滾落在外,狼狽逃跑。
宴雲舒擡手收回劍,沾了滿手鮮血,冷聲道:“傳令下去,舅舅遇刺身亡,即刻封鎖天玄宗,捉拿刺客。”
明明宴驚鴻還有一口氣,暗衛們不知她此言何意,猶猶豫豫沒有動彈。
還是宋怡反應敏銳,呵斥開來:“還不快去!”
“是!”
暗衛們急忙跑出去,召集全宗上下,将檀龍山封鎖起來,四處搜查刺客。
有調解令護着,宴驚鴻失血再多,也還吊着口氣。
宴雲舒支開宴淩後,取出琉璃瓶,倒出顆往升丹,喂給宴驚鴻,随後又扒開他衣服,把往生樹尖刺撚成粉末灑在傷口上。
“舅母,今日,我們便當舅舅已遇刺身亡了。”她一邊動作,一邊扭頭瞧宋怡,“舅母可懂?”
宋怡連連點頭,牽動傷口,痛得緊緊皺眉,“都聽你的。”
有宴雲舒幫忙療傷,宴驚鴻胸口傷口血迹迅速止住,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驚得宋怡瞪大雙眼。
傷口愈合後,宴雲舒又施法在他胸口上留下假的傷痕,掩人耳目。
往升丹咽下去後,宴驚鴻體内新傷舊傷緩緩被修複,雙腿發麻,“雲舒,你剛剛喂我吃的什麼?”
擔心宴驚鴻排斥,宴雲舒隻得隐瞞,随口道:“我最近新煉的丹藥,療傷有奇效。”
她雙手撚訣,靈力探入宴驚鴻内丹,“舅舅且當自己死了,萬不可被人發現。”
人若已死,那内丹自然湮滅。
宴雲舒費了些勁,總算把他内丹裡那蟲子取出來,直接一把火燒成灰燼。
宴驚鴻頓覺渾身輕松,呼吸順暢不少。
“舅舅舅母聰慧,應該知曉後面該如何做。”宴雲舒随手畫了張符,遞給宋怡,“此符能讓舅舅進入假死狀态,這事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天下皆知。”
說完,她又掏了幾顆往生樹尖刺,撚成粉末,裝在瓷瓶裡,“把這粉末兌在藥膏裡,你們的傷很快便能好。”
宴雲舒還得趕回蓬萊島,尋找封印魔域的法器,不能在此逗留,以免被旁人發現。
宴驚鴻與宋怡對視一眼,點點頭,“你快去吧。”
宴雲舒來去如風,沒驚動任何人。
她離開後,宋怡把宴驚鴻安頓好,貼上符篆,一邊悲恸哭嚎,一邊叫人請醫師來。
消息迅速傳遍全宗上下,所有弟子組成一個個小隊,沒日沒夜在檀龍山四處搜查刺客。
宋怡還派了人,前往蓬萊島給司啟晟送信。
送信之人禦劍而行,趕不上宴雲舒身随意動快,他還沒出發,宴雲舒已悄無聲息回到秘境。
多虧司蘭雪把黃旗給宴雲舒,否則她還不能銷聲匿迹、來去自如。
秘境外,即便守在這兒極其枯燥,也沒任何人離開。各宗宗主都等着他們的好弟子帶珍寶出來,全然沒察覺,有人出去過。
表面上,一切風平浪靜,實則秘境内早一片混亂。
宴雲舒原以為胥長隐還在療傷,沒曾想四周一片嘈雜,熾焰鹫、胥長隐、幻雪锏,與其他靈獸靈器打得不可開交。
“怎麼回事?”她拔出劍來,加入其中。
胥長隐渾身已被鮮血染紅,明顯激戰多時。
“他的血有仙氣,引來這些靈獸靈器攻擊。”
幻雪锏劈開一隻仙鶴,又擋開一把長槍,“它們被瘴氣侵襲,如今靈智全失,根本無法控制。”
聽這聲音,幻雪锏也有些吃力。
胥長隐應接不暇,被靈獸一爪狠狠撓在背上,傷口深可見骨,踉跄着撲倒在地。
宴雲舒一手飛出祭月劍,另一手取出十來張符篆,口中念動咒語,“定。”
符篆飛出,一張張貼在那些靈獸靈器身上,立刻便不得動彈。
接連幾次,所有靈器靈獸全都被定住,熾焰鹫和幻雪锏力竭癱在地上。
顧不得給胥長隐療傷,宴雲舒雙手掐訣,施法淨化靈獸靈器。
周遭靈氣靈獸衆多,且多不尋常,瘴氣深重,要同時淨化它們,需耗費大量靈力。
宴雲舒正專心緻志,後方不遠處響起窸窸窣窣腳步聲。
幾名景元宗弟子擡着蕭玦翊,隔着些距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