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翊邪邪一笑,從懷裡取出個鎖妖瓶來,“宴雲舒,總算找到你了。”
宴雲舒現在分身乏術,正是偷襲好時機。
“早說過,敢得罪我,絕對沒有好下場。”蕭玦翊費好大力氣,才用兩根完好手指掰開鎖妖瓶,黑色霧氣從裡面飄出,“黑煞,去。”
濃重妖氣從鎖妖瓶裡漫出,最後緩緩凝成實體,竟是頭三丈高黑熊。
黑熊跺跺腳,張開嘴咆哮,地面整個抖了三抖。
胥長隐擡起頭來,雙眼被鮮血糊住,隐約望見一大團黑色巨物。那妖氣沖天,帶着腥臭味,撲面而來。
靈獸靈器被妖氣侵擾,紛紛躁動掙紮,宴雲舒再次掐訣,強行繼續淨化。
淨化瘴氣不容打斷,否則功虧一篑,恐被反噬。
地面顫動,黑煞擡腳往宴雲舒那邊去。它一雙爪子握成拳,敲得邦邦巨響,隻區區一步,便至宴雲舒身後。
胥長隐撐着地面,艱難爬起來。
“啾,啾啾啾!”熾焰鹫飛過來阻止他,被他輕輕推到一旁。
“無妨,我可以。”胥長隐搖身一變,化為原形,沖上去擋住黑煞。
白蛟身形巨大,即便身受重傷,仍舊不可小觑,一熊一蛟纏鬥起來,緩緩退開距離。
打鬥間,粗壯樹木被撞倒,揚起漫天灰塵,擾亂視線。
景元宗衆人萬萬沒想到,宴雲舒身邊竟有此等龐然巨物存在。
“這,這是什麼?”
“是妖嗎?”
“管他是什麼,”蕭玦翊輕蔑冷哼,擡手指向宴雲舒,“她現在分身乏術,你們一起上。”
上次被宴雲舒揍那麼慘,哪怕現在她不能動手,大家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瞧他們不敢,蕭玦翊氣得破口大罵,“怕什麼,她現在又不能動,不是随便你們砍嗎?還不趕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衆人對視一眼,點點頭,舉着劍朝宴雲舒攻過去。
黑煞太過強大,胥長隐一人難以匹敵,連熾焰鹫和幻雪锏也去幫忙,宴雲舒身邊空無一人。
眼瞧着景元宗弟子劍至身後,甚至已劃破宴雲舒衣擺。宴雲舒皺皺眉,無奈開口:“祭月,醒醒。”
祭月劍似乎又睡着了,安安靜靜躺在一旁沒有動彈。
有人一劍刺在宴雲舒右肩,劍身穿透肩胛骨,劍尖從前面露出來,鮮血順着嘩嘩往下流。
宴雲舒低頭瞥上一眼,咬牙忍下不予理會,繼續淨化。
“我刺中了!”那弟子興奮大喊,拔出劍來,回頭向蕭玦翊邀功:“少爺,我刺中了!”
蕭玦翊興奮不已,拍掌慶祝,卻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視線掃過那些靈獸靈器,蕭玦翊惡劣開口:“把那些符給她撕下來。”
“我看誰敢!”宴雲舒厲聲呵斥,暗自将速度提升到最快,靈力迅速消耗。
“愣着幹什麼?”蕭玦翊仗着她現在不能動作,越發肆無忌憚起來,“快砍她呀!”
“這可是你們唯一有希望殺宴雲舒的機會,一會兒她脫身了,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反正你們已經動手了,現在不殺死她,一會兒就等着死在她手上吧。”
弟子們面面相觑,方才刺中宴雲舒肩膀那人心一橫,舉起劍來,“少爺說得對,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為了活命,他們隻能對宴雲舒刀劍相向。
一劍接一劍刺在宴雲舒身上,左肩、後腰、胸口、手臂……她眼睜睜看着劍尖穿透自己身體,刺痛占據整個大腦。
鮮血迅速流出,打濕衣衫,黏在身上膩膩乎乎十分難受。
還差最後一點,宴雲舒踉跄幾步,強行咽下口中鮮血,屏息凝神,繼續淨化。
靈器靈獸身上萦繞着的那股暗沉瘴氣漸漸消失,一個個停止掙紮,意識總算清明起來。
見狀,景元宗弟子們拔出劍,還想繼續朝宴雲舒刺去,半路被一條白色大尾巴狠狠掃飛出去。
瞧見宴雲舒滿身血窟,白蛟憤怒不已,張開血盆大口沖着他們高聲咆哮。
那氣勢之磅礴,哪怕蕭玦翊隔着些距離,依舊被吹飛出去,砸在巨石上,嗚呼哀嚎着滾落在地。
胥長隐不再與黑煞糾纏,長長身軀一圈圈盤起,把宴雲舒護在中間。
幻雪锏擋不住黑煞,連熾焰鹫也恢複原形,才艱難拖住些許。
不料,那黑熊不但身軀巨大,反應亦是靈敏異常。它趁其不備,不顧烈焰,一把抓住熾焰鹫,朝遠方丢出,随後繼續朝宴雲舒那邊去。
宴雲舒被胥長隐護在中間,任憑黑煞如何拳打腳踢,不曾松動分毫。
“噗”,胥長隐張嘴吐出好大一口鮮血,終究堅持不住,失去意識。
黑煞狂吼一聲,就要擡爪把它撕開。
巨爪帶起狂風,吹動宴雲舒發絲。她緩緩睜開雙眼,雙手收起,重重一掌拍在地面上。
強勢靈力一圈圈蕩開,不止眼前這些靈器靈獸,連帶整個秘境内所有瘴氣,都被她徹底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