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妖被靈力沖擊,往後倒退好幾步,腳下不穩,摔倒在地。好巧不巧,砸死兩個景元宗弟子。
宴雲舒身上多處貫穿傷,靈力耗損嚴重,有些頭暈眼花。她往後倒去,靠在胥長隐身上。
“怎麼回事?”
“我們身上的瘴氣,竟被清除了。”
“誰這麼厲害?”
……
那些靈獸靈器恢複神智,不再胡亂攻擊,紛紛圍在胥長隐身邊。
“幻雪君,這白蛟,是何身份?”
幻雪锏飛回來,懸在半空,語氣不明,“他是天君的兒子,胥長隐。”
“天君的兒子……”
衆器靈靈獸一時沉默,不知說什麼好。
今日種種,小麒麟從頭到尾袖手旁觀。身為天道,它不能出手,也不便出手。
它仿佛有些理解宴雲舒,又不太理解,她明明不至于傷得這麼凄慘,偏偏被那些弱小蝼蟻算計。
宴雲舒緩了緩神,擡手點按身上穴位,給自己止血。
她本想立即吸取靈力療傷,但心下挂懷那大妖,從胥長隐身後一躍而出。
一瞧見她,黑煞從地上爬起來,作勢欲攻擊宴雲舒,幻雪锏立刻領着其餘靈獸靈器将其擋住。
宴雲舒視線掃過周圍,擡腳往蕭玦翊方向走去。
她衣衫破爛,滿身血污,頭發也些許糟亂,配上渾身煞氣,宛如索命惡鬼,吓得蕭玦翊拼命往後縮。
“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還敢對我下毒手,我、我爹和我哥都不會放過你的。”蕭玦翊用斷臂撐着地面,哆哆嗦嗦警告着。
宴雲舒根本懶得理會,俯身撿起他身後鎖妖瓶,轉身朝黑煞走去。
她舉起鎖妖瓶,瓶口對準黑煞,另一隻手單手掐訣,念動咒語,欲重新将黑煞收回其中。
好不容易從瓶子出來,黑煞自然不願再被抓回去,猛烈掙紮着抵抗。
它的咆哮聲甚至穿透秘境,傳到外面人耳中。
“這……這是什麼靈獸,氣勢如此強悍?”
“若碰上它,想必是非死即廢吧。”
有些弟子被這聲音驚住,暗自慶幸自己沒能進入秘境。
蕭天昊暗暗握緊拳頭,心下有些後悔。早知還是該制止蕭玦翊進去,希望他安然出來才好,否則回去怎麼跟他娘交代。
其餘宗主亦是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無人注意,某人辨出那聲音,嘴角莫名上揚,趕在被人發現前,又悄無聲息掩下。
黑煞乃三千年熊妖,哪怕有衆多靈獸相助,宴雲舒仍頗費了些靈力才将它重新收回瓶子裡,正準備拎回去問問蕭玦翊,人卻已偷偷摸摸逃跑了。
“算你跑得快。”宴雲舒把鎖妖瓶收好,拖着滿身傷,回到胥長隐身邊。
她剛盤腿坐下,準備吸取靈力療傷,卻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啁!”
熾焰鹫慌張撲過來,用尖喙去推宴雲舒,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它又用翅膀掃胥長隐,同樣毫無反應。
二人一個身受重傷失血過多,一個不但重傷,還靈力嚴重損耗以緻暈厥,急得熾焰鹫上蹿下跳。
離開極樂深淵也沒幾日,但它早習慣待在宴雲舒身邊,猝不及防人倒了,還真有些慌。
幻雪锏飛過來,看胥長隐那凄慘模樣,心下卻并不暢快。
靈獸靈器們紛紛靠過來,七嘴八舌議論着。
“無論如何,他是天君之子,我們不該置之不顧。”
“可就因為他母親,我們才淪落至此,否則你我哪會如此狼狽。”
“罷了,方才多虧他保護這位姑娘,否則我們身上瘴氣還不一定能清除。”
……
空氣中沉靜片刻,熾焰鹫縮小身形,飛到小麒麟身邊,用腦袋拱它,“啾啾啾啾啾,啾!”
“我不去。”小麒麟抄起雙手,高傲偏過頭,一副冷酷無情模樣,“她那麼欺負我,還指望我救它?休想。”
“啾?啾啾啾!”熾焰鹫伸出翅膀,點點宴雲舒,又點點胥長隐,繼續跟它講道理,“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小麒麟仍舊不為所動,滿不在乎道:“誰稀罕跟你玩,我也不屑吃那些凡間俗物,等她死了,我就可以回去,我巴不得她死呢。”
熾焰鹫生氣了,狠狠呼它一翅膀,飛回宴雲舒身邊。
它張開雙翅,身軀變得無比龐大,用自己翅膀蓋住宴雲舒和胥長隐,開始輸送靈力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