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不是沒見過宴雲舒受傷,但這次不知怎的,胥長隐尤為心慌。
司蘭雪迅速想到辦法,轉身開門跑出去,“我去找醫師。”
原地轉了幾圈之後,胥長隐福至心靈,倏地停下腳步,化出把冰刃來,“嗖”地劃破掌心。
“我從小到大吃了那麼多野花野草,興許有能解毒的藥草也不一定。”他一邊說着,一邊握緊拳頭,從掌心擠出鮮血,喂到宴雲舒嘴邊,“姐姐,快。”
“不用……”宴雲舒伸手想将他推開,卻根本使不出力氣,費勁睜開雙眼,“你别慌。”
她這般樣子,反而令胥長隐更着急。
顧不得其他,他擡手輕輕扒開宴雲舒唇齒,把掌心鮮血滴進去,“你都這樣了,我怎麼不慌。”
溫熱液體流入喉嚨,伴随着絲絲清涼,宴雲舒神智恢複些許,這才猛然發現自己修為竟在緩緩流失。
胥長隐說得對,這毒實在蹊跷,斷不能再放任下去。
她用力推開胥長隐,坐直身體,“紮我一刀,快。”
胥長隐心下自是不願傷她分毫,但眼下别無他法,隻能聽宴雲舒的。
他握着冰刃,用力紮在宴雲舒大腿上,鮮紅血液頃刻染紅衣衫,一層一層暈染開來。
宴雲舒痛得深吸一口涼氣,劇烈痛楚令大腦瞬間清明,力氣亦恢複不少。她當即劃破掌心,施法将毒素從體内逼出來。
這毒簡直令人出其不意,無色無味,單是接觸指尖皮膚,竟就滲進血脈,遊走迅速。
連宴雲舒如此修為深厚之人都能察覺修為流失,若用在尋常一般人身上,豈非三五秒便修為盡廢。
一滴接一滴黑紅鮮血滴落在地,灼得地面滋滋作響,冒起白煙,可見其毒性之劇烈。
胥長隐擔心她沒力氣,連忙繞到背後,為宴雲舒輸入靈力。
有他相助,宴雲舒逼出毒素更為迅速,掌心流出的鮮血很快由黑紅化為暗紅,最終緩緩恢複正常鮮豔紅色。
饒是這會兒功夫,宴雲舒亦損失巨大。
徹底将所有毒素逼出體内後,她指尖劃過掌心,止住傷口血液,又立刻雙手撚訣,運轉靈力流轉全身經脈。
宴雲舒四肢漸漸恢複力氣,那種疲軟無力跟着褪去。耳邊敏銳聽見幾道腳步聲,她睜開雙眼,“有人來了,你先躲起來。”
胥長隐點點頭,收回靈力,足尖輕點,掠到屏風後面,掩住氣息藏着。
趕在偏殿大門被推開之前,宴雲舒往後一倒,卸下全身力氣癱在椅子上,假裝自己已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幾道陌生腳步聲悄悄靠近,有人往裡定睛瞧上一眼,朝旁邊使了個眼色,那弟子便點點頭,轉身快步朝校場跑過去。
嶽绮煊左右瞧瞧,踏進偏殿,步伐放得極輕,悄悄走到宴雲舒面前。
地面上有灘黑色血迹,宴雲舒腿上大片鮮紅觸目驚心,為了逼出毒素,她甚至不惜對自己下此狠手。
嶽绮煊屏氣凝神盯了好一會兒,試探着伸出手,用兩根手指頭捏住宴雲舒袖擺,将她手臂提起來,又松開。
看到宴雲舒手臂直直垂落,最終砸在椅子扶手上,他終于松了口氣。
那麼劇烈的毒,哪怕逼出來,修為也定是廢了。
“還真費我不少功夫。”嶽绮煊扭扭脖子,揉揉悶痛胸口,湊到宴雲舒面前細細打量。
“可惜了這張臉,你但凡不打天玄宗主意,都不會落此下場。”
四周無旁人,宴雲舒又廢了,他再無顧忌。撕下平日那腼腆内斂僞裝,嶽绮煊眸色陰沉。
他眼珠子一轉,扭頭朝殿門偏偏下巴,守在門口的五嶽宗弟子便迅速關上殿門,悄悄離開。
殿内鴉雀無聲,嶽绮煊擡手慢悠悠扯下腰帶,一邊自言自語,“早早被妖獸吃掉多好,非得折騰來折騰去,讓我們費心費力。”
散開衣袍後,他将手伸向宴雲舒脖頸,指尖順着臉側一路滑下去,落在她衣服領口上。
到底是聞名天下的美人兒,那肌膚觸手細膩光滑,白白嫩嫩,令人挪不開手。
嶽绮煊指尖剛探進宴雲舒領口,後背猛地一寒,驚詫擡頭,正正對上宴雲舒那雙明亮眸子,觸電般“唰”地縮回手來。
後知後覺想起她現在修為已廢,嶽绮煊膽子又大起來,居高臨下俯視着她,“沒想到你還能睜開眼睛,屬實厲害,怎麼樣,這毒滋味兒不好受吧。”
宴雲舒上下掃他一眼,不屑冷哼一聲,根本沒将他放在眼裡,“你們這些廢物,也就隻能用這些下作手段了。”
“你敢罵我廢物?”嶽绮煊被她刺激到,神情逐漸癫狂,竟猛然伸手抓起她衣襟,“下作怎麼了!隻要能達成目的,用些手段又如何。”
“你再厲害,如今不還是落到我手裡?勸你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