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雲舒點點頭,直接了當道明來意,“請諸位準備一下,八月十五同胥長隐一起,打開封印救出胥璟和施绮。”
此事要靠胥長隐自己,她不能插手,自然是助力越多越好。
胥璟是天君,能救出他衆仙自然義不容辭,但施绮是魅惑胥璟、導緻仙界隕落的罪魁禍首,他們心中難免有怨。
瞧他們一個個面色猶豫,宴雲舒挑了挑眉,“看樣子,你們似乎不太願意。”
“沒有的事,大人,我們非常願意!”桑清書連忙出聲,表明态度。
他明白衆仙心中所想,有理有據勸導他們,“大家應當明白,仙界隕落,并非施绮與天君過錯,實乃道法使然。”
“凡是接觸過、認識施绮之人,想必都知道,她沒什麼壞心思,否則天君也不會愛上她。”
“重點是,”桑清書朝宴雲舒偏了偏頭,意有所指,“無論于公于私,哪怕不看胥長隐面子,咱們也該回報大人的恩情。”
話中深意極為隐晦,隻有朗月迅速領會到,朝宴雲舒望過去,“八月十五,朗月必到。”
宴雲舒身份乃調解司首席,那她來此地必然有任務在身,從種種迹象推斷可知,她的任務必然與胥長隐有關。
若能成功救出胥璟,那仙界或許也能順利複原。
其他人慢慢回過味兒來,精神一振,紛紛吼着八月十五必不缺席。
時間所剩無幾,大家臨陣磨槍,等着胥長隐出關。
這次沒有外人幹擾,胥長隐閉關十分順利。靈脈始源地所有靈晶都被他吸收殆盡,渾身靈力前所未有充盈,提前幾日出了關。
他回到慕雲苑時,夜色已深,滿天星辰。宴雲舒正在院子裡與熾焰鹫鬥嘴,熾焰鹫看起來非常生氣,氣氛些許緊張。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宴雲舒無奈攤開手,哭笑不得,“當時契約你實乃不得已為之,如今要解開,你倒不樂意了?怎麼,你不想要自由嗎?”
熾焰鹫鼻尖噴出熱焰,氣得火冒三丈,指着宴雲舒鼻子罵,“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胥長隐在後面靜靜看了許久,才擡腳過去。
“就是,自作主張把人家帶在身邊,如今需不着了,便要抛棄人家,簡直是無情。”胥長隐伸出手,安撫性順着熾焰鹫後脖頸的羽毛,“既然抓了你,就該對你負責才是,你說對不對?”
熾焰鹫“啾啾”叫着認同他,宴雲舒卻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微眯雙眸,“你是說它,還是說别的什麼?”
胥長隐轉過臉來,嘴角帶笑,“你說呢?”
宴雲舒避而不答,仰頭望天,許久之後,問道:“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星辰閃爍,月亮挂在天上,離圓滿還有些距離,他們還剩些時間。不短不長,也有七八日。
胥長隐跟着往上望去,思忖片刻,淡淡道:“我想,與你一起看星星、吃月餅、放煙花、過七巧節、挂同心鎖……”
“我想,”他低下頭來,直直望進宴雲舒眼中,“與你一起。”
宴雲舒笑笑,把人拉到身旁并肩而坐,指指天上星星,“看星星。”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熾焰鹫不依不饒,伸出爪子扒拉她衣袖。
宴雲舒輕輕把它推開,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解契約,不解。”
契約靈獸并非不可,既然它自己願意,帶着便罷了。
“啾啾啾啾啾~”
熾焰鹫滿意了,扇動翅膀飛到樹上去,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
院子裡并無旁人,熾焰鹫消停後,周圍格外安靜。
宴雲舒說看星星,便當真隻看星星。胥長隐也不開口,兩人靠在椅背上,仰望那滿天星辰。
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宴雲舒困意上湧,眨眨眼打了個哈欠,靠在胥長隐肩上,閉上眼睛。
胥長隐扭頭瞧她一眼,等那腦袋沉了,人睡得半醒不醒時,悄悄輕聲問:“無論我想做什麼,你都會答應嗎?”
“嗯?”宴雲舒沒聽清,困得睜不開眼,嘴裡嘟囔着:“我不……丢下……的,我會……法的。”
她聲如蚊呐,胥長隐根本沒聽明白,搖搖頭,伸手把人抱進房間,放到床上。他準備離開之時,衣擺被宴雲舒壓住,剛打算拽出來,猝不及防被宴雲舒一把拉進懷裡。
“睡吧。”她拍了拍胥長隐後背,像是哄他睡覺,結果才拍三四下,手就垂下去,又睡着了。
胥長隐不敢動作,害怕再把她吵醒,誰料躺着躺着,也不知不覺睡過去。
一夜好眠,太陽升起時,陽光照到宴雲舒眼睛上,有些刺眼。她皺皺眉,這才覺着手臂發麻,失去知覺。
宴雲舒彎彎手指,似乎有千萬根細針在紮自己手臂,又痛又麻。偏過頭,發現手臂上躺了個人。
完全回想不起昨晚發生何事,但二人衣帶未解,應當隻是一起睡了一覺。
宴雲舒想抽出手,但被胥長隐壓得實實的,便伸出另一隻手拍拍他,“醒醒。”
胥長隐朦朦胧胧睜開眼,尚未完全清醒,手卻勾上宴雲舒脖子,把對方按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