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戳穿,校長臉色難看,扭頭去瞧蔣露。
蔣露慢吞吞喝口茶,從包裡拿出張銀行卡,放在茶幾上,“這張卡裡有三十萬,你們一人十萬,今天這事就了了。”
“一會兒你們一起拍個視頻解釋一下,就說你們隻是在排練節目,并非打架鬥毆。”
“你們還是孩子,這對你們來說已經是非常大一筆錢,勸你們适可而止。你說呢,許棠同學?”
蔣露是公司領導,身居高位已久,自帶強勢氣場,一言一行不容反駁,許棠有些怵她。
她瞥了眼那張卡,深吸口氣,鼓起勇氣道:“我不接受。”
“你說什麼?”蔣露微眯雙眸,沒想到她敢反抗自己,語氣不悅,“你嫌錢少?”
許棠暗自緊握雙拳,擡起頭來,“我說,我不接受。無論你今天拿出多少錢,我都不接受。”
她态度堅決,蔣露和校長瞬間黑了臉。
段晗雨也怒氣沖沖,不管不顧罵道:“你個小賤人,勸你别給臉不要臉,現在給你台階你就下,否則……”
“閉嘴!”
蔣露及時呵止她,再次好心勸告,“許同學,我也是為你們好,這事鬧大了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大家各退一步不好嗎。”
校長也冷下臉,語重心長勸她:“許棠同學,段同學已經認清自己錯誤,你何必咄咄逼人,抓着不放呢。你非要把事情鬧大的話,對你自己,對學校,都不好。”
“校長,我才是受害者,難道我保護自己有錯嗎?”許棠簡直難以置信,擡手指着自己額頭上那道口子。
他竟然為了學校名聲,一味站在段晗雨那邊,勸自己妥協,着實讓許棠寒心。
辦公室門被敲響,兩名警察和一位身穿西裝的男人先後走進來。
“警、警察同志……”校長連忙站起來,緊張迎上去,“這小孩兒打打鬧鬧,咋還把你們請來了呢,你看這。”
“我們都已經處理好了,就是幾個小孩兒鬧着玩兒呢,就不麻煩你們了。”
張律師迅速拿出幾份文件,并且掏出筆和印泥,翻到要簽字的地方,遞給許棠。
律師委托書,許棠之前就簽過一次,沒有絲毫猶豫,迅速簽上自己名字,并且按上指印。
張律師收好委托書,擋在她面前,公事公辦的态度,“從現在開始,我将全權代表我的當事人許棠同學,以故意傷害罪起訴段晗雨同學。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直接告訴我,請勿與我的當事人直接聯系。”
兩名警察也上前一步,亮出證件,“我們接到報案,必須出警。誰是當事人,請跟我們回局裡做筆錄。”
既報了警,還請了律師,看來許棠是鐵了心要跟他們計較到底。
哪想到他們有這麼大本事,段晗雨雙腿發軟,縮到蔣露身邊,哭哭啼啼,“媽,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想蹲局子,媽,你快想想辦法呀。”
“你好好跟許同學道個歉,相信她不會這麼斤斤計較的。”蔣露強撐着微笑,語氣卻暗含威脅。
段晗雨自然不想道歉,但不道歉就得去警察局,正當她不情不願,準備跟許棠道歉時,對方卻先她一步開口。
“我不會接受你任何形式的道歉,段晗雨,你無故打罵我長達一年半時間,我隻想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
許棠轉身離開辦公室,在門外等着他們。
宴雲舒和胥長隐也先後離開辦公室,等待間隙,胥長隐又不知從何處摸出手機來,一番操作。
剛才幾人說的話全都被他錄下來發給記者,又被發到網上,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霸淩者媽媽用錢賄賂威脅受害者,校領導為虎作伥,逼受害者妥協讓步。
孩子這副樣子,父母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大堆蔣露夫妻的黑料被扒出來。原來,那個所謂領導無非是他們遠房親戚,平時并無來往,他們卻打着人家旗号耀武揚威,幹了不少壞事。
此事實在影響巨大,關乎□□形象,上頭立刻下了指示徹查。
段晗雨那所謂的舅公吓得連忙澄清,聲稱與他們一家并無實際親戚關系,他們一切行為都與他本人無關。
蔣露尚且不知變故,打電話給她老公段宏,想找人疏通疏通關系,卻被對方罵得狗血淋頭,一時傻了眼。
不得已,他們隻能前往警局配合調查。
不知道胥長隐到底使了什麼手段,竟然拿出這一年半内,所有監控拍到的段晗雨毆打欺辱許棠的畫面,證據确鑿。
并且,律師帶許棠去醫院做了傷勢鑒定,面部傷口長達五厘米,判定為輕傷。
許棠拒不和解,段宏夫婦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想方設法放出她爸許威揚,拿了筆巨款賄賂他,讓他代許棠出面撤銷起訴。
誰料,一轉眼,他們賄賂許威揚的事情又被曝光在網上,包括他們背地裡想辦法疏通上下級關系等隐秘事件,通通都被扒得一幹二淨。
蔣露和段宏從未如此失措,仿佛暗地裡有隻眼睛随時盯着他們,一旦他們行差踏錯,立刻就會被曝光到網上,公開處刑。
意識到此事非同尋常,沒人再敢幫他們,唯恐引火上身。
與此同時,教育局接到投訴,校長等一幹校領導玩忽職守,縱容犯罪者,也被徹查到底。
胥長隐雷厲風行,手段層出不窮,一個都沒放過。
繼被段晗雨暴打之後,許棠被許威揚家暴之事也被曝光到網絡上,一時引起全社會關注,群衆紛紛呼籲必須要讓犯罪者和縱容者都受到律法懲罰。
并非沒人想辦法壓下新聞熱度,而是根本壓不下去。
終于,在多方壓力下,許棠這兩個案子前後陸續開庭。
張律師證據充分,能力出衆,十分順利就獲得勝利,讓許威揚、段晗雨獲得了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