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判決書那一刻,許棠喜極而泣,險些給胥長隐跪下磕頭。
她的願望已經實現,調解令自動飛出來,變成光芒沒入胥長隐眉心。
任務完成,胥長隐剛打算離開,卻聽到腦中響起分數統計。
【正常任務完成,完美程度60%,修為+30,積分+30。】
藍色任務卡,總分50,胥長隐隻得到30分。
他停下腳步,疑惑不解,“完美程度60%?為什麼,我哪裡做得不好?”
既保護了任務目标,又讓傷害她的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完美避免了目标黑化結局,難道不是非常完美。
“看看後面你就知道了。”宴雲舒沒直接告訴他答案,隻帶他暗中跟着許棠,觀察一切。
事情結束後,許棠的确從家暴和校園霸淩當中脫離出來,她一度也煥然新生,感覺人生充滿希望。
可漸漸的,她發現,學校上到校長,下至她的班主任,全都被嚴肅調查,革職的革職,調任的調任。
此事牽連甚大,學校名聲受損,很多家長都憂心忡忡,把孩子轉去其他學校。
其他學校也如臨大敵,全校徹查有無相似情況,嚴加防範。
包括那位所謂段晗雨的舅公,也無辜受牽連,一把年紀受了好大驚吓。
許棠走在校園裡,沒人敢跟她說話,也沒人敢靠近她,仿佛她才是那個校園霸淩的始作俑者。
許棠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胥長隐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偶然間,聽見同學議論。
“離許棠遠點兒,萬一不小心得罪她,小心她找律師告你,把你挂到網上。”
“雖然段晗雨的确很過分,但得饒人處且饒人,許棠做得太絕了。”
“真可怕啊,看不出來,平時唯唯諾諾,下起手來這麼狠,連自己親爸都能送進牢裡去。”
“這算什麼,她整的段晗雨她家家破人亡啊可是,是個狠角色。”
“家破人亡?誰亡了?段晗雨不就被判了幾個月而已嗎?”
“你們不知道嗎,她爸媽吵架,她爸不小心把她媽捅死了,然後她爸過失殺人,也進牢裡去了。”
“啊?還有這種事?太可怕了吧。”
“哎,非得把人家逼到這地步。”
“惹不起惹不起,可千萬小心。”
……
許棠心中喜悅漸漸褪去,無奈、無助、委屈,卻又無人訴說。
整個學校内彌漫着莫名氣息,終于,第三周,現任班主任把她叫到辦公室,言辭委婉,勸她轉去其他學校。
許棠終于支撐不住,崩潰大哭,“為什麼?為什麼讓我轉校?”
“我才是被傷害那個,我隻是保護自己,我早就跟老師講過了,可她和校長都偏幫段晗雨,難道我用法律保護自己也有錯嗎?”
“難道我有錯嗎?”
“無權無勢,就活該任人欺負,既不能反抗,也不能自救是嗎?”
班主任被她問得啞口無言,心裡也不是滋味兒,隻拍拍她肩膀,什麼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他也怕,說出什麼不妥的,被挂到網上,被人罵得狗血淋頭,人身攻擊。
這一次,許棠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比之前更為黑暗深邃的深淵,可再也找不到人來解救她。她甚至都不記得,上一次把她拯救出深淵的人是誰了。
她連書包都沒收拾,失魂落魄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到這一幕,胥長隐心裡很過意不去,“所以,是我害了她嗎?”
“不是,是社會如此,人言可畏。”宴雲舒擡起手,安撫性摸着他後腦勺,“沒關系,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
許棠走到自己家樓下時,眼淚已經流幹了,大腦一片空白。
瞧見她走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打開門,出來一個穿着紅色套裝的中年女人,微笑迎上去。
“許棠同學嗎?”
“你好,我是新陽大學物理學院的院長……你在本次物理競賽中取得了第一名。”
“近來關于你的新聞我一直在關注,你是個勇敢的孩子。我今天來這裡,是特地來邀請你去我們新陽附中就讀……哎,怎麼哭了?”
她手忙腳亂取出紙巾,許棠卻又笑開來,“謝謝。”
靠着自己的努力,她再次迎來了真正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