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李炎誕聽見江林的話,雖然覺得氣憤,卻毫無力氣再反抗,從鼻尖傳出粗重的喘息聲,他閉口不再多言,甚至眼不見心不煩地閉了眼。
他罵也罵了,求也求了。
不會再自取其辱了。
江林見他眉眼間實打實的苦楚,便也不準備再挑釁他身體的極限,心中也盤算着,那些人就算對李炎誕下藥,也絕不會是那種會危及生命的,便沒有多着急。
李炎誕聽見一聲脆響,是手铐相撞發出的聲音,他酸脹的眼皮睜開一條縫隙,在看見地上的兩個手铐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雙臂能夠動彈了,雖然如千斤般沉重,骨骼酸痛。
江林沒有管他的手臂酸不酸,直接将人從床上扶起來。李炎誕輕嘶一聲,手臂落在江林肩膀上,被攙扶着他往浴室走去。
李炎誕偏頭看着他,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隻有江林還能夠清晰地落在他視網膜上,耳垂小巧白皙,修長的脖頸微微彎着,臉很小,像小貓似的。
感覺到越靠越近的李炎誕,江林加快腳步,拖着他的沉重的身體,艱難朝着浴室走去。
李炎誕雙臂沒有力氣,渾身也軟得厲害,被扔進浴缸中,都毫無反抗之力,他頭還被撞了一下,霎那眼眶都紅了。
“痛......”李炎誕說。
江林像是沒聽見,準備往浴缸裡放水。
“等下。”李炎誕臉頰趴蹭在白色的浴缸旁,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洗澡......不脫衣服嗎?”
不等江林回答,李炎誕就自顧自地解開扣子,開始脫衣服和褲子,江林絲毫沒有回避視線的意思。
大家都是男人,李炎誕有的東西他也有,沒什麼好害臊的。
但李炎誕手指沒有力氣,解不開,急得滿頭汗,江林蹲下身去幫了他。
李炎誕很快松開手,隻是直勾勾看着垂着眼的江林,灼熱的視線臨摹着江林的臉,像是怎麼都看不夠般,冷水淋頭澆來,他一個激靈想要逃,肩膀被江林從身後按住。
“你需要降降溫。”江林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低沉冷淡。
李炎誕沒什麼力氣掙紮,逐漸迷糊的意識,整個人像是沉入水中,但在水淹沒口鼻的下一秒,被人拖着腦袋救了起來。
他知道是江林在扶着他的腦袋,因為他聞見了江林身上的香味,劣質......又好聞的味道。
江林掃了一眼青年姣好的身材,有力的腰身,水下顯得越發健碩,血管在漲紅的肌膚下澎湃,平時眼高于頂,強勢如風的李炎誕,現在虛弱又狼狽地躺在他手心。
“孟南星......”李炎誕意識模糊前都是喊得原主的名字。
對于李炎誕這種出生就衆星捧月的天之驕子,也許今天是他最難受的一天。
泡了一夜冷水,第二天李炎誕住院了。
原劇情中,原主住院,現在變成了李炎誕。
...
潔白的病房内,放着幾捧花束,花籃水果桌子上都擺放不下,隻能放在地上,李炎誕正在打退燒藥,掙紮着醒來,刺眼光芒照進的瞬間,他看見了坐在旁邊看書的江林。
李炎誕渾身難受,喉嚨幹痛得像是缺水的植物,張了張唇,第一時間沒發出任何聲音,還是江林注意到床上的動靜,端來一杯水喂給他。
李炎誕就這麼死死地盯着他,意識清醒,昨晚一些模糊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裡,他記得江林鎖着他手腕的事情,也模糊記得江林打了他。
他喝了水,總算能發出些沙啞至極的聲音:“你不怕死嗎?”
還敢出現在他面前,不怕他報複嗎?
江林眨了眨眼,低頭小聲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給你下的藥,我為什麼要害怕?”
“你還在裝......”李炎誕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頓時氣不順:“你昨天不是很拽嗎?”
“我嗎?”江林瞪大了雙眼,顯得極其震驚。
“你打了我......”李炎誕惡狠狠地看着他,像是随時可能暴起的模樣。
江林退後兩步,解釋道:“我沒有,我隻是铐住了你的手腕,沒有打你。”
“你放屁,你還說惡心......”李炎誕目露兇光,拳頭都捏緊了。
“不可能。”江林笃定地搖頭,眉梢輕蹙:“肯定是你記錯了,我不可能罵你。”
他這般笃定的神情,都讓李炎誕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他了,畢竟昨晚他的意識的确不太清醒。
他甚至覺得江林這個鄉巴佬,滿身窮酸味的人很香?!
果然腦子不清醒了。
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心中立誓要弄死江林的激情澎湃。
“那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們昨晚?”李炎誕皺眉問道,他昨天後半夜完全失去了意識,所以被泡了一晚上冷水的事情也不清楚。
李炎誕下一秒發現江林的臉頰瞬間爆紅,視線也閃躲起來,他就炸了,“不會吧,我們真的......卧槽!”
江林憋紅了臉,頭越來越低,暗示地看着自己的手,支支吾吾:“沒......我隻是幫了你......”
其實泡了一晚冷水,被江林說得像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而李炎誕還深以為然。
李炎誕聞言,盯了他一眼,狐疑道:“我被下了套,這樣.....就可以?”
自己這麼拉?
“我知道炎哥你不喜歡男人,當然不會觸犯你的禁忌。”江林表明忠心,黑瞳澄澈明亮,不含半點虛心。
【審核大大,這裡沒有任何露骨描寫哦。】
不知道為什麼,李炎誕心裡并不覺得多開心,但這的确是最好的結果了。
“滾吧。”李炎誕精神不濟又陷入了昏睡,有些懊惱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