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很快找到了第6槍支管理庫負責人于内·林内特少尉,與第七師實驗室的倉保員二等兵丘夏羅威爾·克雷後期的心虛不同,于内·林内特少尉自始至終保持着高傲态度。
于内·林内特少尉似乎早就知道第七師第五連的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找上門是為了什麼事,他絲毫沒有慌亂,反而有說有笑地問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怎麼有空到他這裡來?
于内·林内特少尉自認為和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平級,第6槍支管理庫負責人也是個肥差,人人待他畢恭畢敬,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沒有自己的崗,他隻是洛倫茲·李上尉身邊的跟班,他沒必要懼怕菲利普·斯特文。
于内·林内特少尉不承認自己偷拿了第七師實驗室的鑰匙,他說的話和第七師實驗室的倉保員二等兵丘夏羅威爾·克雷如出一轍,聲稱和他喝了幾杯酒,因為高興喝多了,腦子暈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家的。
“難道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從來沒有喝過酒嗎?”于内·林内特少尉諷刺說。
于内·林内特少尉也認為菲利普·斯特文沒有證據指控自己與外星人通敵,他也不必要解釋當日的情形。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并沒有打算放過眼前态度傲慢的男子,他甚至已經察覺到于内·林内特少尉表面淡定,内心不一定無風無浪。
他更斷定實驗室裡的“巨食者該隐”突然失蹤與于内·林内特少尉有瓜葛,于内·林内特少尉口風很緊,他不願吐露半點當天邀請二等兵丘夏羅威爾·克雷吃飯的事。
卻更加引起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的懷疑,如果是正常的社交,沒必要躲躲閃閃,怕人知曉。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告訴于内·林内特少尉,最近抓捕到一個外星人,他指認自己能進出實驗室是于内·林内特少尉的功勞。
“這是污蔑!我從來沒有跟任何外星人有過肢體接觸。”于内·林内特少尉一口反駁,但同時他的眼神也在不敢接觸菲利普·斯特文少尉。
“是不是污蔑我不知道,是要等你和他同時被押上軍事法庭才能知道。”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冷哼。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心裡沒譜,他說的并不是實話,迪賽尼斯軍方近期沒有抓住外星人。
兵不厭詐。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謊稱抓住外星人,是想探于内·林内特少尉的反應,盡管于内·林内特少尉拼命掩飾,菲利普·斯特文少尉還是從他的眼内看出了一絲慌亂。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命人帶走于内·林内特少尉,克魯蘇·費恩戰戰兢兢地問:“長官,我們帶走林内特少尉似乎不合規矩呢?”
“戰争期間沒有什麼規矩不規矩。我們身邊有太多外星奸細!如果錯抓了林内特少尉,我向他賠禮道歉,但是如果有個萬一踏實我們誰都無法擔得起責任。另外那個外星人口口聲聲說認識于内·林内特少尉,裡邊一定大有古怪。我要好好問一問。”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不顧衆人反對,帶走了于内·林内特少尉。
于内·林内特少尉被單獨關押在一間觀察室裡,四面是白色的牆,裡面空無一物,更不要提有坐的地方。
于内·林内特少尉對着觀察室裡的機器人探測器大聲怒吼,機器人探測器保持少有的沉默,于内·林内特少尉站得受不住,隻能席地而坐。
第七師總指揮官凱文·特科西中将叫來菲利普·斯特文少尉詢問情況:“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你把于内·林内特少尉抓起來了,理由呢?”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也不慌張,他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懷疑他和第七師實驗室有瓜葛。”
第七師總指揮官凱文·特科西中将也不留情面地訓斥菲利普·斯特文少尉說:“懷疑?毫無根據的懷疑會帶來怎樣的害處你知道嗎?你的前途,你的人生以及你的家族都會為你的沖動蒙羞。”
第七師總指揮官凱文·特科西中将言辭犀利,但句句都為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着想,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也深知其中緣故。
“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放了于内·林内特少尉,他是第二師總指揮特尼特利·腓特烈中将的親侄子,他也是鹿丹堡有名的林内特家族的長子,這個家族出了不少在迪賽尼斯重要部門擔任要職的大人物,就連最高執政長官亞瑟·特雷西閣下也要禮待他們。”
“菲利普,我知道你求勝心切,但是做人一定要謹言慎行,一句話說得不當,會毀了你的半輩子心血,更何況你在沒有逮捕令的情況下擅自抓走了于内·林内特少尉,隻怕到時候連國防部長先生都沒有辦法解救你。”第七師總指揮官凱文·特科西中将再次苦口婆心地勸說。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卻堅信自己的懷疑,他說:“凱文·特科西中将閣下,我知道别人會對我逮捕于内·林内特有微詞,但是戰争期間,非常事隻能用非常理處理,尤其事關機密,越快越好。”
“古話不也說将以五才為體,這五才是謀略、誠信、仁義,勇敢、嚴明①,五才中謀略占首位。兵不厭詐,才能探出他的真話,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沒有抓錯人。”
“為了抓住和外星人勾結的地球人,我也有不得已的時候,現今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我隻能用險招讓于内·林内特承認出賣迪賽尼斯利益,與外星人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