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話劇開始那日,天空如同剛被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彩,空曠的讓人覺得無端心慌,賽特站在話劇院的樓頂,難得正經的穿上了一身白色正裝,頭發也被人做了造型,紅色的頭發被發膠噴過後不再柔軟,甚至還被迫的被化了層妝——那造型師看見他就兩眼發光,硬是要給他描眉塗粉擦口紅。
不過兩位女士都說很不錯,姐姐薇兒更是說不要擦掉。
想到這裡,賽特蹲了下來,閉了閉眼,有些苦悶。
今天沒有陽光,麗心大劇院的四周幾乎圍滿了人,如果不是提前讓安保部的人在距離大劇院方圓十米的位置提前圍上了栅欄,估計現在話劇院的門都要被擠破了。
由賽特的角度來看,就是密密麻麻的頭顱擠來擠去,盡管沒有人大聲喧嘩,但大數量的人低聲說話,那聲音也如同低雷作響,賽特不免有些擔心。
真的能管住嗎?
這次的話劇周年活動算是戰争過後舉辦的第一次有關于文化娛樂的大型活動,持續一周,前三天是話劇演出,更是有皇室成員來觀賞,安保工作是絕對重要的。而這份工作被安排給了夏凡和安保部部長。
賽特不喜歡安保部部長,那個老頭兒,忘了他是哪個家族的人了,如何當上的安保部部長,賽特也不知道,賽特隻知道現在這個部長似乎對于整個安保部都有着七分懈怠,而剩下的三分又恰好足夠安撫這個沒有出什麼亂子的帝國,于是這個部長就讓那個老頭子當的惬意自在的。
上次的異蟲出現在市中心的事兒至今還沒有頭緒。
樓頂上站着一個人,這件事兒終究是有些惹人注目,賽特特意挑了個隐蔽的位置,但就這樣還是讓人發現了,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人群馬上就沸騰起來,上萬雙眼睛看向他,賽特依稀聽見了一聲尖叫:“上面站着人呢,哪位貴族?”
媽啊。
賽特受不了,連忙後退幾步,撤到了樓梯間。
眼睛真是夠尖的。
他撓了撓臉頰,把通訊機拿出來,點了幾下,撥出了一通電話,下一秒,電話就被接通了。
“在哪兒?”電話那邊,夏凡問他。
“在樓頂...哇,人真的是好多啊?”說着,賽特又探了探頭,看了眼外面,“可以嗎?安排的沒問題吧?”
“嗯。”電話那邊,夏凡身穿軍官制服,頭發也一絲不苟的梳在了腦後,他此時正在偏廳,一排裝備整齊的軍警整齊的站在他面前待命,一旦有突發狀況,可以直接應付。
“那個死老頭兒要是為難你或者怎麼樣的,你就告訴我。”電話那邊,賽特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告訴我你在哪兒,我立馬下去給你撐腰去。”
“哼。”
聽到他這麼說,夏凡忍不住勾起唇角,那個死老頭兒現在就在他身邊,闆着個臉,看似負責的來回在軍警面前走動。
“你什麼時候過來呀?等下人多了就不好上來了,我母親說讓你和他們一個包間的。”賽特說道,“你知道嗎,他們要把我趕去和我那個什麼未婚夫坐在一塊,要我們兩個單獨一個包間。”
這句話抱怨的意味太重,夏凡垂下眼眸,開玩笑似的說道:“到時候我帶着你跑。”
賽特哈哈一笑。
“沒什麼事兒就挂了,見面說。”
剛挂掉電話,那部長便湊到了他的身邊,問他:“哎呦,剛才笑得那麼開心,是在給誰打電話?讓我猜猜,是不是新談的戀人?她今天也會來?”
“不。”夏凡客客氣氣的,“是阿瑞斯家的小少爺。”
“哦—”部長嘴裡發出了一道意味深長的聲音,“是賽特少爺,害,我都忘記了,你和賽特少爺是并肩作戰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