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門的軍警見賽特臉上多少有點不耐,便主動的說道:“我來吧。”
說着便拿着醫藥箱要往裡走,賽特伸手攔住了他,“不用,我來。頭盔借我一下。”
帶上防止精神入侵的頭盔,賽特接過醫藥箱,把門關上,走到羅恩面前,拉個凳子坐下,“伸手。”
羅恩眼神暧昧的看着賽特的臉,目光掃過他的頭盔和臉,慢悠悠的手伸到桌子上,手上的繃帶被血液浸透,現在已經幹掉了,賽特拿出一把小剪刀給他剪開繃帶,露出來裡面的東西,确實讓人作嘔。
他的手經曆過爆炸,也是燒的坑坑窪窪,上面應該是塗着一層藥膏,一股藥味兒混着不知名的味道,手上的指甲是空的,還有殘留的血漬,慘不忍睹。
賽特絲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嫌棄,“啧”了一聲,拿起一旁的醫用濕巾開始擦拭他的手。
羅恩就這麼盯着他的動作,臉上始終帶着微笑,順從的将手翻過來翻過去,任由賽特擺弄。
廢了好幾張濕巾,終于把手擦趕緊了,但看上去依舊可怖,賽特看向他:“你這手也沒救了。”
羅恩點點頭:“我知道。”
所有能夠愈合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手臂上大塊大塊的疤痕看起來非常惡心。
“那你還塗什麼藥膏?”
“可能是心理作用?期待自己的手能好。”羅恩回答道。
賽特嗤笑一聲:“浪費資源。”
羅恩不可置否。
并沒有再往上面塗所謂的藥膏,隻是為他換好了新繃帶,賽特将那些舊繃帶和髒掉的濕巾扔到垃圾桶,合上醫藥箱,羅恩收回手,點點頭,似乎很滿意的說道:“沒想到賽特少校的包紮的還不錯,說什麼自己不是專業的護士,但我看手法倒是很專業。”
賽特并不想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挑眉:“什麼秘密。”
羅恩示意他湊近。
“别廢話,就這麼說。”
“好吧。”羅恩似乎有些失望,他拿起面前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囫囵嚼了兩下吞了下去,想了想,笑了,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關于你身邊的那位……叫什麼?安保部部長?”
剛說完,他就像個神經病一樣笑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不能讓這個神經病受傷,賽特現在早就一拳到他臉上了。
等羅恩笑完,氣喘籲籲的抹眼角的眼淚,“抱歉,抱歉,這個名字實在是太蠢了,這麼蠢的一個職位名字,配上這麼蠢的一隻蟲,真的是……讓我忍不住。”
不開玩笑,賽特拳頭都握緊了。
上次罵陳十星什麼來着?雜種?這次罵夏凡蠢貨?
賽特也跟着他笑了一下:“行了,你都瘸了,還有臉笑别人,要說什麼快點說,我的時間不能浪費在你這種東西身上。”
話音剛落,羅恩臉上的表情斂去了,他看着賽特的眼睛,說道:“你也是個蠢貨。”
賽特:“?”
“你們都是蠢貨,賽特,你知道嗎,夏凡他可不是什麼帝國忠誠的騎士……。”
他惡趣味的去看賽特的表情,緩緩開口:“他才不是,他是我的弟弟,我們兩個是有血緣關系的。”
說完,他直勾勾的盯着賽特的眼睛,似乎期待他能夠做出什麼反應,但是沒有。
賽特面色沒有一絲波瀾,隻是在聽到他說的話時,象征性的眨了眨眼。
沒有看到預想的效果,羅恩似乎覺得有些許無趣,也斂去了臉上的表情,而是又裝出一副正經的表情,翠綠色的眼睛閃着奇異的光,看着賽特:“怎麼?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賽特冷哼一聲:“我該是什麼反應?”
羅恩臉上的笑有點僵硬:“呵…聽到自己身邊信任的朋友,原來是你最鄙視的異蟲,你難道都不覺得惡心,厭惡?甚至連一點驚訝都沒有?”
賽特對他呵呵一笑,隻是皮笑肉不笑:“那又怎麼樣?”
他今天早上才剛剛找本人對峙過,所以此時聽到這些他根本不會感到任何很意外的情緒。
啊,也沒有。
起碼在聽到夏凡竟然是眼前這家夥的親生弟弟的時候他還是有小小的驚訝的。
夏凡怎麼說也是長得挺帥的,竟然會是眼前這隻面貌可以說是醜陋的蟲子的弟弟,還是親生的。
這點倒是挺讓人驚訝的。
羅恩現在徹底不笑了:“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