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诩來了興緻。“哦?”
衛連生道:“說起來,我還有一塊玉佩在這裡押着!”
“是嗎?”段承诩問小二:“小二哥,那玉佩可還在?”
小二在添着茶水,笑盈盈的。“這小的可不知,得問我家掌櫃!”
段承诩道:“那可否勞煩小二哥前去一問?若還在,便順道一問多少銀錢可以贖回?”
“好嘞!”小二應了。“我這就去。”
不消多少功夫,小二便回來了,手裡還拿着那塊玉佩。“二位公子,我們掌櫃說了,這玉佩您隻要付了茶錢和拿走那銀錠便可。”
“掌櫃的倒是實在人!”衛連生感慨一句,就欲拿錢贖玉佩。
“那是,我們掌櫃若不實在,如何能将這茶樓立在這裡,經年不倒?”小二正在吹噓自家掌櫃,卻見衛連生拿錢的手未出來。“公子,您這又是?”
衛連生是被官府的人帶下山的,别說銀錢,便是再要一塊玉佩頂茶錢,也是沒有的,不由一陣尴尬。“抱歉,小二哥,我…”
“一共多少錢?”段承诩接了衛連生的話。
小二回:“一共二十兩!”
段承诩當即拿了錢過去,并随手接了玉佩回來。“這玉佩我替連生贖了!”
衛連生有些過意不去。“叫段兄破費了,等回了書院,我再還你!”
“還倒是不用還的!”段承诩招呼小二去準備差點,自己則仔細端詳那玉佩。“隻是我有一小小條件,還望連生應允。”
衛連生疑惑。“什麼?”
段承诩突然收了玉佩。“這玉佩給我!”
衛連生一愣。“哈?”
“若無這玉佩,怕我還無緣與你相識。”段承诩也不管衛連生是否同意,自顧從身上取了另一枚玉佩遞過去。“就讓我以這枚來換,可好?”
“這…”衛連生不是不識貨的,一眼便能看出段承诩那塊玉佩跟他的比,貴重太多。“段兄這塊,實在太過貴重,恕我不能收。”
“同窗好友之間,豈是這等俗物能比的?”段承诩硬将自己那塊塞給衛連生。“得幸識你,便已勝過萬物。”
衛連生不想收,奈何推拒不動,隻得勉強收了那枚玉佩。“段兄熱情,實在叫在下受寵若驚!”
“我早說了,我與連生有緣!”正好茶點來了,段承诩給衛連生倒茶。“那日我一見連生便生結交之心,後來要名帖不到,還怕再也見不到你,沒想到會書院再見!”
衛連生道:“我記得段兄說你素愛遊曆江湖,怎的突然會去書院?”
段承诩笑道:“許這就是緣分吧!注定你我便是要相識!”
這段承诩句句皆是緣分,實在叫衛連生難抑别扭。若自己是個女兒身,幾乎都要懷疑他對自己有非分之想。“段兄,天色不早了!”
段承诩望了望窗外,點頭。“嗯!”
段承诩不接茬,衛連生隻好點明。“我們是否該回書院了?”
“不急!”段承诩給衛連生遞去茶點。“再晚一個時辰回去也來得及!”
“耽擱了這些時間,功課怕是要落下不少,實在不便再逗留。”軟話說不動,衛連生隻能露了急意,哪隻段承诩卻暗了神色。
“連生不願與我相處?”
“自然沒有!”衛連生忙否認。“隻是時候确實不早了!”
“也罷!”段承诩咽下最後一口茶點,起身。“這茶便改下次再喝!”
“那走吧!”衛連生如臨大赦,迫不及待起身。
段承诩一邊留下銀錢一邊感歎:“看來連生是真不願與我相處!”
衛連生有些尴尬,低聲道:“非是如此…”
“我玩笑來的!”段承诩說罷又笑開來。他真的很愛笑,但不知為何,衛連生總覺得他的笑不在眼底,并且帶着某種圖謀的感覺。可是再想自己身無長物,實在無甚可圖謀的,又覺得自己思慮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