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牢回去後,衛連生将自己關進書房,洋洋灑灑,将衛榮之冤盡書成狀。隻待翌日天亮,拿好狀子出門,去廷尉處。
“連生!”衛連生剛上馬車,有人喚他,探頭一看。
“白慕?”
“聽說你回來了。”白慕行色匆匆,看着是急趕而來。“你這是要去哪裡?”
衛連生苦笑道:“我父親之事,你近日都在京城,當比我還清楚才是,我能去哪裡,自然是去廷尉處鳴冤!”
白慕問:“你要去向我爹鳴冤?”
衛連生點頭。“我倒是忘了你父親正是廷尉大人。”
“現在想起來也不遲!”白慕說着跳上馬車。“我同你一起去。”
“這…”衛連生其實不願白慕去趟這趟渾水的。“我自己去便好,你不必随我去,何況前些日子你才經曆了一陣,還是替了我許多罪。”
“如何幫你我都是心甘情願的。”白慕握了衛連生雙手,認真道:“左右那事上楊元周也是沖我二人潑髒水,是我還是你和我,總是跑不掉,得有人來擔下這事。”
衛連生追問:“那後來呢?如何解決的?”
白慕搖頭。“這你就不要問了,左右事情已經解決,眼下還是顧你父親的事要緊。”
說到痛處,衛連生也就顧不得别的了,與白慕一道駕車去了廷尉處。
冤鼓敲響,廷尉白也升堂,但見上來跪地之人面貌,不由一驚。“白慕,你來做什麼?”
白慕道:“來廷尉處,自然是為申冤!”
白也怒斥:“胡鬧,你有何冤情可伸?”
“非是我,而是他,衛連生,要為其父為榮申冤。”
“大人!”衛連生舉了狀子。“草民要為家父申冤!”
有人接了狀子送去白也面前,白也隻看了幾行便已知情。“你說要為你父親鳴冤,就憑這狀子?”
衛連生聞言一愣,他也是頭次上堂,不知該如何做。“大人以為,草民還該作何準備?”
白也放下狀子,道:“你這狀子上說禮部尚書金求勝貪贓枉法嫁禍他人,可有證據?”
衛連生搖頭。“無!”
白也又問:“那丢失的夜明珠可有找到?”
衛連生又答:“沒有!”
“既然如此!”白也擺手。“今日你便去吧!”
衛連生大驚。“那我父親?”
白也道:“令尊之案已在候審,你且放心,本官定然清查過後再作審理,若他真是冤的,我定還他一個公道。”
“謝過大人!”得了承諾,衛連生心喜之下跪謝白也。
“起來吧!”白也說罷,自己也起身,但臨走時瞥見正在扶衛連生起來的白慕。“白慕,你過來!”
“爹!”白慕不知白也叫他作甚,但眼下指望他幫衛連生,不敢怠慢,這便去了。但到後堂,卻被白也勒令:
“跪下!”
“爹!”白慕不解。
白也再次呵斥:“我叫你跪下!”
白慕隻得跪下,沒曾想跟着就是白也一腳,将他踹倒。“爹?”
“給我跪好!”白也有一次呵斥,等白慕跪好,本想再踹,但臨踹時收了。“你可真會給我惹事,白慕,前些日子才惹了慶王妃的侄兒,這裡又來一個,衛連生對吧,你想做什麼?”
“分明是那楊元周惹我,他自己殺了人,卻試圖賴到我頭上。”說楊元周那事,白慕可是委屈死了,忍不住要分辨。
“你不惹他,他為何獨賴上你?”白也真個要被自己這個兒子氣死。“你去時我便囑咐過你,凡事不要強出頭,那楊元周是慶王妃侄兒,慶王,知道嗎?勢力之大,便是當今聖上都要忌憚三分。”
“我…”白慕還想争辯幾句,但這事以及最後的處理方式,早叫他領教過權貴手段,實在沒甚好說的,如今還是說另一回事。“那連生父親之事呢?爹總有把握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