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馬車正搖搖晃晃前行,鳴鴻與車夫并坐車前,車内段承诩聲音突然傳來。
車停了,鳴鴻掀開車簾。“王爺?”
“不回王府了!”段承诩道:“去衛家!”
遂,馬車改道,去了衛家。
段承诩才進衛家門,不見衛榮,是衛楊氏迎出來的。“王爺來了,連月她…”
“連生現在何處?”段承诩打斷衛楊氏,直指今日目的。
“啊?”
“淮王殿下!”衛楊氏愣神之際,衛榮走了出來,先與段承诩見了禮。“連生身體抱恙,不便見客,還望王爺恕罪!”
“連生病了?”段承诩問:“可是前些日子的病還未好?”
“舊病未去,新病又來!”衛榮歎道:“終究是我那孩子福薄!”
段承诩聽的神色微動。“哪有父親言說自家孩子福薄的,衛大人這話可不該說!”
“連生就是福薄!”衛榮話不改話。“王爺此趟來的辛苦,下官那裡還有些新茶,便請王爺用了罷!”
“呵呵!”段承诩輕笑道:“小王比來可不是為喝茶的!”
“不喝茶,用些點心也是好的!”衛榮說着就要請段承诩上座。
“衛大人!”段承诩稍提了聲量。“小王說了,茶不喝,點心也大可不必。”
一滴冷汗自衛榮額角悄然滑落但為子之心,叫他不敢退縮。“王爺,犬子身體實在抱恙,不好出來!”
“他不出來便罷,小王自去見他!”段承诩說完就要入内。
“王爺!”些許話,衛榮就要出口,但此間還有衛楊氏在,便鬥膽請:“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段承诩戲谑的看了衛榮一陣。“也罷,衛大人帶路!”
衛榮将段承诩帶到書房,隻等人進門,雙膝順時跪了下去。“下官但求王爺放過連生!”
段承诩居高臨下的看着衛榮頭頂。“如此說來,衛大人都知道了!”
衛榮語聲如泣,道:“連生乃下官獨子,肩負傳宗大任,實在…實在…”
“實在不能叫本王糟蹋了!”段承诩笑着坐了。“但衛大人應該知道,這樁婚事乃是聖上下旨賜的,便是本王也忤逆不成。”
衛榮語塞。“下官…下官已遞辭呈…”
“是這個?”段承诩将衛榮遞上去的那封辭呈扔到他面前。
衛榮被驚的渾身一震,顫顫巍巍的将那封辭呈拾了起來。“這…為何會在王爺手中?”
“這個大人便不必問了。”段承诩道:“隻要安心繼續頂好這烏紗帽便是了!”
衛榮對着手裡被退回的辭呈,隻覺頭暈。
“衛大人當真是為子女計,不論己身啊。”段承诩笑道:“隻是這烏紗帽怎的也不能說不要便不要了!”
“下官…下官…”權貴在前,衛榮實在無話可說,但要他眼睜睜看着衛連生被毀,又實在不甘,權衡之下,再開口:“既如此,隻待婚期,連月會過門入府,還請王爺善待于她!”
段承诩眯了眼。“衛大人這意思,是要将連月許配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