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诩握了衛連生的手。“我隻怕連生心中,若一直被此事困擾,你我緣分,總難契合。”
衛連生藏着的眸光中閃過幾絲情緒,默然許久才道:“當日在書院中我便說過,雖我有心科舉入仕,但也并未将其當做唯一歸途。”
“就是說…”段承诩眼露精光。“連生不怪我了!”
“你别高興太早!”衛連生臉色一變:“你所犯過的錯事,不止一件。”
“我知道。”段承诩悄然翻個白眼。“但你若說留嗣之事,我不同意,死都不同意。”
此話一出,二人頓時陷入沉默,隻待時間點滴過去,鳴鴻來報:“王爺,外頭有一人鬼鬼祟祟朝這處觀望。”
段承诩問:“人可還在?”
鳴鴻道:“還在!”
“好!”段承诩轉去與衛連生說話“連生,些許私事,往後我們再議,先走吧!”
衛連生問:“王爺不管馬迅?”
“有我在,他們自不敢動手。”段承诩往内裡關押馬迅的方向看了一眼。“放心,有鳴鴻在,虧不了他的命。”
“嗯!”
二人就此離開大牢,段承诩還要拉着衛連生去逛,但衛連生卻興緻缺缺,要回住處,段承诩也随他。
回到住處,段承诩将來問話的劉升趕走了,關起門來要與衛連生膩歪,但衛連生卻不大搭理他。
找了幾次衛連生都不得好臉色,段承诩問:“連生還在生氣?”
衛連生淡淡回:“沒有!”
“還說不是生氣。”段承诩湊到衛連生身邊,不覺也有了幾分委屈。“連生便這般想娶妻生子?”
衛連生回以沉默,雖未明說,但答案不言而喻。
“唉!”段承诩長歎一聲,饒是堅定如他,此刻心裡也難免有了一絲裂紋。
往後幾日,段承诩待衛連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但就是多了幾分客氣,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随時随地纏着他。
這日,劉升來給段承诩請安,順便想問些話,但他還未開口,鳴鴻突然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那人還背着行囊,一身書卷氣,兩人一道與段承诩見禮。
“王爺!”
“淮王殿下!”
“王爺,這是?”劉升不解。
段承诩未先答劉升,道問那書生:“舟車勞頓,可還好?”
書生答:“王爺擡舉,下官才能得此機緣,一切安好。”
“哈!”段承诩笑着與劉升介道:“給劉大人介紹一下,此人名為齊文,原屬廷尉處的,本王見過他幾次,覺得有些才能,遂向皇兄舉薦了一番,這正好,用在同安。”
劉升聽的迷糊。“不知這齊文齊大人将上任何職?”
段承诩摸着下鄂。“同安知府!”
劉升驚道:“這…”
段承诩笑問劉升:“怎的?不願此地知府換人?”
“不是!”劉升慌忙否認。“隻是…”
劉升是覺怪異,但說不出個所以然,段承诩也未必非要聽他說個四五六。“你若有不解之處,自可去問齊大人,他來的是比我預料的要早些,正好借此機會讓他聽劉大人理一理令侄之事。”
“是!”
劉升應了,攜齊文而去,段承诩又遣了鳴鴻自去,回頭見衛連生在,猶豫再三,終沒上前,轉而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