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轉眼過去,并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段承诩雖嘴上瓢的狠,到底心裡還有些對鳴鴻的憂心,無心他事,也總算是讓衛連生能好生歇息一個晚上。
到了第二日,鳴鴻要去套馬車,發現已有段承诩安排的其他人套好。他要趕車,也有了其他人負責。
“王爺,屬下…”鳴鴻以為段承诩對他起了疑心。欲去表忠心。
“你且歇着!”段承诩打斷鳴鴻。“這車夠大,今日你也不用騎馬了,就與我一道乘車。”
“這萬萬不可。”鳴鴻就是在江湖時,偶爾會與段承诩戲谑兩句,旁的時候都是規矩有加。
“有何可不可的?”段承诩也懶得與他廢話。“是你自己上車還是我丢你上車?”
“王爺!”
“鳴護衛!”這主仆兩個,明明都是為對方考慮的好話,但被他們說出來就是變了味道,還得衛連生來說和。“你這幾日經曆了什麼,我們也不得而知,昨日你不想說,今日或有想說的可在車上說些,也免王爺憂心。”
鳴鴻理解過來,是段承诩有話問他,這才答應了坐車。但是上車後,卻隻肯在一個角落窩着,動也不肯動。直到馬車出了城,四周不再有嘈雜喧嚣,段承诩問他:“怎樣?肯說了嗎?”
“屬下…”鳴鴻欲言又止,還是一副不肯多說的樣子。
鳴鴻這樣,段承诩更堅定了他這幾日經曆了非人之事,不想逼他,又怕什麼都不知,他一個人藏出事,遂放緩了語氣道:“鳴鴻,你應該知道,這些年你我雖名為主仆,實則出生入死之事經曆多了,你我早同兄弟,我如今問你,并非是懷疑你什麼,而是擔心,怕你憋出事來。”
“王爺!”鳴鴻紅了眼。“非是屬下不肯說,隻是…實在不知該如何說起。”
段承诩問:“那夜你送完銀錢過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鳴鴻道:“我遇見了一個人,正是那日搶走忏情劍的。”
“忏情劍?”段承诩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昨日客棧遇到的那個人。“他可是身着布衣,但眸如鷹?”
“是!”鳴鴻大驚。“王爺見過那人?”
段承诩點頭。“我想應該是見過了!”
鳴鴻更加驚恐不已。“王爺在哪裡見的那人?”
鳴鴻的反常讓段承诩不禁皺眉。“你竟害怕他成這樣?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我…”鳴鴻低頭,陷入沉默。
段承诩追問:“那幾天,你是與他在一起?”
鳴鴻愣了片刻,最後點頭。
衛連生這時看向段承诩,想起那日段承诩的戲谑之言。“他…對你…”
“何人攔路?”
馬車外傳來護衛呵斥,驚的三人一起向馬車外方向看去。鳴鴻撩開車簾,提劍便沖了出去,然所見之人,卻叫他一陣瑟縮。“你…怎會在此?”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随風鳴,也是段承诩客棧中見的那人。
随風鳴如鷹般的眸子緊盯着鳴鴻。“自然是來接你走。”
鳴鴻怒道:“誰要與你走,我根本不認識你。”
随風鳴笑,但笑不達眼底。“寶貝,你這是要對我始亂終棄?”
“你閉嘴!”鳴鴻怒極,隻怕随風鳴繼續胡言亂語,提劍便刺了過去。但鳴鴻總歸不是他對手,雖然随風鳴未盡全力,但一陣交手下來,還是被他繳械,劍脫手。
“跟我走!”對着無劍在手的鳴鴻,随風鳴更顯得遊刃有餘,尋着機會與他說話。
“你去死!”鳴鴻是真的怒的狠了,每每出手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若非随風鳴無意傷他,隻怕他命都無矣。
“鳴鴻!”在後看了許久的段承诩喚了鳴鴻,才終于将他的理智拉回些,退到了段承诩身邊。
“公子。”
“退下!”
“是!”
等鳴鴻退去身後,段承诩上前一步,道:“尊駕何人?”
随風鳴卻是看都不看段承诩,隻顧盯着鳴鴻看。“原來你叫鳴鴻,果真與我十足的緣分,就連名諱都如出一轍。”
“你…”
“鳴鴻!”段承诩呵止鳴鴻。
“你就是他的主子?”随風鳴問段承诩。
段承诩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