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風鳴的出現,就是此一行的一個小插曲。自那夜過後,他未再出現,也就無人再提。
又走了一個月時間,走走停停,總算是到了南部東道區域。見過督察使,要了鹽稅賬簿,剩餘就是挨個鹽場查下去。因段承诩在漕運司殺伐決斷,領着尚方寶劍就枉顧法度的名頭在外,雖則此處多有慶王的人,但辦起事來,卻是比劉升那裡簡單的多。
起初段承诩還要親自去鹽場,但辦過幾個,後面就老實多了,隻需鳴鴻領人去辦就好。而他自己,則躲起來與衛連生一起,練起了劍術。
“歘歘歘…”
這是半年以後,衛連生已能将那柄忏情劍舞的相當娴熟,甚至能與段承诩真刀真槍的過上幾招。
“看招!”衛連生越練越得其中樂趣,要拉段承诩過招,這裡又開始了。
“連生,練一日了,歇歇吧!”段承诩倒也不是不願與衛連生陪練,隻是他太過入迷,都沒幾個時間與他親近。
“不歇,接招!”衛連生一點商量餘地都不給段承诩,甩了忏情劍便朝他刺去。
段承诩無奈,隻得接招。但這現在是一個欲求不滿的男人,下手就難免有些不知輕重,幾招下來,衛連生已覺吃力。
“铿!”衛連生的劍被擊落。
“連生!”段承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了輕重,趕緊去看衛連生。“怎樣?可有受傷?”
衛連生卻悶頭不語,靜看着地上的忏情劍。
“連生?”段承诩以為衛連生受傷,仔細将他檢查了個遍。“傷到哪裡了?”
“我沒傷!”衛連生悶聲道:“想不到我練了半年,還是如此不堪一擊。”
“呵!”段承诩輕笑。“這才半年,連生已經練的很好了。”
衛連生道:“與你相比,還差太遠。”
“我自幼習武,到如今可是已有十餘年。”段承诩捏了衛連生鼻尖。“若叫你半年就比上了,我豈不是白練了。”
衛連生擡眼。“那我豈不是這一生都比不過你了。”
“倒也未必。”段承诩将忏情劍撿起來交到衛連生手中。“真算起來,我早就輸給你了。”
衛連生不解。“幾時的事?”
段承诩将衛連生摟進懷裡。“第一次見你,我便輸的一敗塗地,整顆心都輸給你了?”
“你…”好好說着學武,段承诩這卻突然說起情話,讓他有點應接不暇。“又說這些。”
段承诩在衛連生鬓角留下一吻。“連生不愛聽嗎?”
衛連生默然,心裡是高興的,但叫他如段承诩那般直言情話,他說不出口。“怎樣?現在與我處了這許久,見我如此笨拙,該後悔了吧!”
“後悔沒有早去碧山書院遇見你?”段承诩就着抱衛連生的姿勢在他左右臉頰各留一吻。“若早幾年遇見你,你早是我的了。”
“喂!”衛連生将腦袋往後撤去些,好與段承诩對視。“你遇見我時,我都還不滿十七,全讓你糟蹋了,再早幾年,我還是總角少年,你不至于如此禽獸吧?”
“噗嗤!”段承诩沒忍住笑了出來。“那不會,我會等你長大,仔細想想,那白慕怕循的就是這心思,不過他沒我快,我若再慢些,隻怕真的要被他得手了。”
“你當所有人都如你這般?”衛連生睨段承诩。“你總說白慕,卻不知你遇見我那次,我本是不願意下山的,是白慕非拖着我去,還忘記帶錢,這才讓我遇見你這冤家。”
“如此說來…”段承诩在衛連生腰間輕輕摩挲着。“我還得感謝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