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是多情種子,段承诩對随風鳴的那些怒氣頓時消了一半,但也還剩一半。“那他擄你是做什麼?别說就為給你這繪本。”
“不是。”衛連生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他想問我,是否從一開始便是自願跟你。”
段承诩一愣,猶豫的問:“那你…如何說的?”
“就實話實說啊!”雖然過了這許久,他現在對段承诩也是全心全意,但想起當初之事,還是不禁黯然。“我也告訴他,當日你那般迫我,若非有家人羁絆,我怕是撐不到後來的。”
段承诩又一次抱住衛連生。“這些事,不要再提了。”
“提不提都在的。”衛連生在段承诩背上輕拍着。“不過我既管不住自己對你心動,也隻能原諒你了。”
段承诩輕聲問:“連生不怪我了?”
衛連生輕笑道:“我若怪你,還能這樣光着身子讓你抱着?”
段承诩這才想起來衛連生還在水桶裡這件事,趕緊将他放開。“我去拿衣服給你。”
“嗯!”
段承诩拿好衣服回來,非要親手為衛連生穿,結果就是衣服還沒穿好,他先開了個呼吸不穩。
“我不要你穿了!”那急促的呼吸聲就在耳畔,衛連生實在聽的耳根發熱,将段承诩推開,自己快速把衣服穿好。
“那随風鳴除了問你這些,可還有其他?”段承诩怕再靜看着衛連生,怕是要無法自持,便找着話說。
衛連生道:“左右不過鳴鴻之事,但說起來,那随風鳴對鳴鴻,當真一往情深。”
段承诩問:“莫不是連生有撮合他們之意。”
“當然不會!”就是衛連生如今滿心皆是段承诩,每每想起往事,都恨不得回到當初,死都不出碧山書院,又怎會叫鳴鴻再走他老路。“鳴鴻無心,我自不會去做促成第二個當日的我這等罪事。”
“嗯!”段承诩也認同。“我若知道當初會如此傷你,也定然不會那般行事。”
“唉!”衛連生輕歎。“那些事罷了就罷了,但我隻求承诩一樣。”
段承诩道:“連生且說。”
衛連生看了看門口立着的鳴鴻影子。“他日若随風鳴非要糾纏鳴鴻,承诩定要想法阻止,我隻怕鳴鴻再做傻事。”
段承诩垂眸思慮了一陣,道:“他若糾纏不休,我便送鳴鴻回宮當值,數萬禁軍守着,任他武藝再是高強也難入。”
“嗯!”衛連生輕聲應了,頭次主動執了段承诩的手,不再說話,隻是對着他笑。
段承诩有些莫名。“連生笑什麼?”
衛連生環上段承诩脖子,唇瓣貼在他耳邊,呼吸之間,熱氣拂過他耳廓,輕聲問:“鹽稅之事解決了嗎?”
段承诩輕聲回:“解決了!”
“那…”衛連生故意讓唇瓣擦過段承诩側臉。“你,還有力氣嗎?”
“自然是有的。”段承诩就勢摟了衛連生的腰,一個旋身帶着他去了床榻上,随手解開他一個衣結。“這算是補償我這兩日的擔驚受怕嗎?”
“不全是!”衛連生執了段承诩一縷青絲來把玩。
段承诩問:“還有什麼?”
“我想要!”衛連生稍擡臉吻上段承诩,兩隻手也圈上他脖頸。
有些事,昔日打打鬧鬧衛連生是不太記,但靜時總還是會有些梗阻于心,故而對段承诩的親近時有排斥,總相矛盾。反倒是今日思慮如何救鳴鴻,突然心結豁然開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