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盡黑，四下已不見人。衛連生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神情有些呆愣。

“連生！”四下在尋人的段承诩，終于見到衛連生，激動的上前将人抱了。“你去哪裡了？怎這麼晚還不回家？”

衛連生目光緩緩轉到段承诩臉上。“承诩，我殺了楊元周。”

“什麼？”段承诩一陣驚詫。“發生何事？”

衛連生将之前發生之事與段承诩說了，整個人也陷入激動顫抖狀态。“他為何要那般對連月？連月何其無辜，他為何要那般對她？”

段承诩不知該如何安慰衛連生，隻能緊緊抱着他，等他終于平複下來，才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我想…”衛連生啞聲道：“先回去看看我爹娘。”

段承诩仰頭看了看天時。“天色已晚，他們該早歇了，明日再去吧！”

“不！”衛連生自段承诩懷裡出來，輕聲拒絕：“我不回去，他們會擔心，他們已經失去了連月，我不能再讓他們操心。”

“嗯，也好！”段承诩牽起衛連生的手。“我陪你一道去衛家。”

兩人回到衛家時，衛榮夫妻兩個果然還沒睡，皆是翹首以盼衛連生歸來，隻怕他也出事。

“爹，娘！”衛連生才進門就喚人。

衛楊氏眼神不好不方便動，還是衛榮一人迎出來。“連生，你可算回來了！”

“爹！”衛連生迎上前。“孩兒不孝，回來晚了，讓爹娘操心了。”

“不說這些，回來就好。”衛榮欣喜之餘，這才留意段承诩在旁邊，與他見禮。“下官見過淮王殿下。”

“衛大人不必多禮。”段承诩扶了衛榮。“夜深露重，還是先入内去吧！”

“連生！”正好此時衛楊氏摸着出來找兒子，衛連生忙與衛榮一道去扶她。

衛連生将衛楊氏安頓坐好。“娘，你莫亂動，仔細傷了。”

段承诩看着不對。“夫人這眼睛是？”

“瞎了！”衛榮接話。“自打連月沒了，我夫人哭了這一個多月，這眼睛就生生哭瞎了。”

“娘！”衛連生心疼的看着衛楊氏。“孩兒不孝，未将大夫找來。”

“找來怕也是無用的。”衛楊氏紅着眼，是随時能哭出來的模樣。“我隻要想到連月，這心啊，就跟碎了似的。”

“夫人其實不必如此。”段承诩道：“如今還不見連月屍身，總還存着希望，你要就此哭的身體垮了，他日連月回來，又得誰照顧她呢？”

“是啊娘！”衛連生也道：“他日連月回來，還要爹娘照顧，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

衛楊氏不敢做這樣的指望，但被他們這麼一說，又不禁升起一縷希望。“連月，真的還有可能回來嗎？”

“會的，一定會！”衛連生與衛楊氏保證：“承诩已托下河漕幫的人幫忙尋找連月，一有消息便會馬上來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