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淺正一臉認真地垂眸看着自己手掌,聚精會神的就像看見了絕世傳家寶。
可若是透過青年素白的指節,就會發現,裡面的東西不僅不稀有值錢,還是一枚讓人能不約而同地露出意味不明笑容的事物。
雜音不斷地從他的指縫溢出。
裡面嗡嗡震動的赫然是一顆粉紅色的橢圓物品,顯然它滑不溜秋的,因為尤淺在用兩隻手捧着它。
它就像一條脫水的魚,活蹦亂跳。
尤淺“哇哦哇哦”連聲驚歎,那層薄薄的外包裝根本阻攔不了它的熱情。
他用如此認真的表情玩着如此不正經的東西,一方面是因為這裡的東西太溫和,與家鄉的完全比不了。
而另一方面,則是他從這上面感受到了另外一股力量。
是欲望的分支力量。
他開心壞了,本以為是一趟單純帶神靈外出轉兩圈的工作,結果第一次逮着了「共生」,第二次就又逮着一個。
太幸福了太幸福了,這就是藍星古話:“守株待兔”的快樂嗎!
尤淺的内心開始瘋狂飄花。
子孫萬千也頗有些揚眉吐氣,祂指着屏幕,眉飛色舞地道:“你們看你們看!是誰說我不務正業的?誰,誰!”
話音剛落,天下仙就抱着自己的劍和葫蘆出去了,祂懶得聽這些無聊的話。
再說尤淺這邊,兔耳男孩抿了抿嘴唇:“那個……”即便是他們做熟了這個業務,也沒有像尤淺這樣,可以極其自然地拿在手裡把玩。
畢竟這種東西最後是要用到他們身上,在清醒時還是感覺怪别扭的。
“你快換衣服吧,我先出去工作了。”兔耳男孩拎着衣服,一把塞到尤淺懷裡,然後看也不看地快步走出去。
門被順手帶上,門與門框的撞擊震得框邊塵土飛揚,一時屋内隻有細碎的嗡嗡聲。
尤淺覺得這個人有點莫名其妙,因為他那麼匆忙地離開,活像是身後有惡狼追他似的。
“真無趣。”尤淺撇嘴,興緻都被兔耳男孩的舉動攪和沒了。
他把手心裡的東西擱到地上,關掉,再抖了抖懷裡的衣服,該說不說,這一套衣服确實挺好看。
整體有一些镂空的小設計,還有吊在半空晃晃悠悠,能直直晃到人眼裡的銀鍊子和金鍊子。
尤淺捏了捏,好吧,是假的,他遺憾地歎氣。
他來回看了看前後,然後動作利落地換好衣服,如果空氣裡能突然浮現出一面鏡子,就可以照出他整體的着裝效果。
青年身上的衣服顔色大面積是白色,而腰則被黑色腰封勒緊,勾勒出優美的弧度,肩膀附近的衣服被設計成镂空的模樣,兩端連接的銀色鍊條有一搭無一搭地掃過鎖骨。
不到一會,他的鎖骨上就浮現出被鍊條磨出的些許紅印。
尤淺的身材比例很好,這一身也是兔耳男孩粗略看過,照着他高矮胖瘦挑的,雖然有點緊,但問題不大。
那些布料裹住他整個人,反而顯得他更為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就連金色頭發也在銀色亮光中熠熠生輝。
黑白色的狗耳朵和狗尾巴沒有讓他充滿低俗趣味,而是賦予他一種狗中王子的貴氣。
尤淺看不清自己穿上後的具體模樣,但群聊的神明可以。
子孫萬千剛想發表一些不當言論,就被敲鐘人手疾眼快地捂住嘴巴,随後祂順帶着将子孫萬千的手也固定住。
腐爛甜果在一旁拍手叫好。
尤淺把自己的衣服随便找個地方堆起來,推開門便被激烈的音浪震到,往外走的腳步都有一瞬間變得遲疑。
他揉揉被吵到的耳朵,最後還是出來了
五彩燈光和不要錢一樣,随着彩帶一同洋洋灑灑地落在每個人身上。
所有人的面容在來回閃動的燈光下,顯得都是那麼的模糊。
他站在中央,身邊是無數調笑嬉戲的聲音,酒杯一杯一杯,滿一杯空一杯,就和瓜子、果盤等胡亂地堆在桌子上。
一時間,空氣裡彌漫的也不知是什麼味道,淺淺淡淡,但一縷一縷存在感十足,清香得很。
他四處尋覓着,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正好調酒師剛剛弄好兩杯漂亮的雞尾酒,尤淺見縫插針,仗着自己離得近,率先在别人拿走前把它端走。
一隻裝扮成老鷹模樣的女生愣在原地,她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看了看自己客人上空蕩蕩的桌子,又看看尤淺頭也不回的背影。
最終,她幽怨地看向調酒師:“那好像是我的酒?”
“哦,那你再等等吧。”調酒師冷酷無情,她隻管調酒,不管别的。
老鷹女孩眯眸,卻無可奈何。
隻好用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調酒師靈活地調酒動作,将雙臂撐在吧台上,全方面地把這一小片地籠罩起來。
沒有第二次了,她絕不會讓人再搶走她的酒!